场景后,郑垚就隐约发现,自己好像察觉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 难怪陛下对陆大人有着股格外偏执的保护欲和占有欲,跟护食的头狼似的,谁来撕碎谁。 堂堂天子,怎么会容许旁人觊觎自己的禁脔。 但陛下和陆大人,可是师生啊! 这导致郑垚之前去探病时,丢下补药就忙不迭跑了,实在不知道见到陆清则后,眼睛该往哪儿看。 兀自纠结了一阵,郑垚衰衰地摆摆手:“请陆大人进来吧。” 陆清则走进来,就看郑垚一脸要死不活的,好奇道:“北镇抚司最近风光得很,百官听到锦衣卫的名头,无不闻风丧胆,郑指挥使的愿景这不是实现了,怎么一脸衰样?” 郑垚更郁悴了。 在他看来,男人可比女人善妒多了,陆清则好久没进宫去见陛下了,这会儿来找他,要是陛下知道了,喝个干醋,他不得倒大霉? 郑垚赶紧一退三尺远,不敢提那些事:“陆老弟……不,陆太傅,怎么忽然来我这儿了?” 陆清则有些疑惑他的态度,不过正事要紧:“我想见见卫鹤荣。” 郑垚嘎了声:“啥?你见他做什么。” 陆清则沉吟了下:“就当是送他一程吧。” 郑垚不太理解:“你和他什么时候还有这交情了?” 但陆清则要见人,郑垚也不会阻止,亲自带着陆清则走进森寒的牢狱中。 一踏进诏狱,视线便是一暗,混着血腥气的冷风扑到了脸上,阴森森的。 陆清则怕冷,将身上的披风又裹得紧了紧,不想再生病。 卫鹤荣被单独关押在死刑犯的牢狱中。 他被收押之后,配合得郑垚怀疑他是演的,供词就像提前准备过,每日不紧不慢地抛出个新的秘密,分明是被审讯的那个,却将审讯的节奏把控了起来,郑垚气得不行,又拿这老狐狸没办法。 走到牢狱深处,卫鹤荣静坐在漆黑的大牢中,昔日众星捧月的卫首辅风光不再,穿着的白色囚服上,还渗着斑斑的血迹,不免叫人唏嘘。 明日就是死期,他的脸色倒依旧平静。 听到脚步声,卫鹤荣睁开眼,看到提着灯的陆清则,也没怎么意外,笑看了眼郑垚,没有开口。 陆清则转头道:“我和他说两句话,说完就出去,郑兄不必陪我。” 郑垚顿时有点犯难:“这……” “难不成我还会撬开锁带卫首辅走不成?”陆清则笑了笑,“放心,就是闲聊两句。” 郑垚哪儿会怀疑这个,迟疑了下,点头:“成,我去外边等着你。” 等郑垚转身离开了,附近只剩俩人,卫鹤荣才开口道:“樊炜也死了吗?” 陆清则望向他:“卫首辅倒是猜得很准。” 卫鹤荣:“怎么死的?” 陆清则淡淡道:“我杀的。” 卫鹤荣这回就有些惊讶了,抬了抬眉:“他对你下手了?倒是稀奇,怎么会想到你的。” 陆清则:“……” 提起来就火大,因为向志明那蠢货写的奏本! 对那么忠诚于自己的人,卫鹤荣面上倒是不见可惜,悠悠道:“就算不对你下手,他也是必死无疑的下场,对你下手了,陛下更不会放过他,死在你手里,倒是爽快一些,胜过求死不得。” 话毕,他看了陆清则两眼:“看你的神色,我的话应验了?” 陆清则沉默了一瞬,没有接话:“都到这个时候了,何必再谈论旁人的事,我今日来,是给你送行的。卫大人,一路好走。” 卫鹤荣喟叹一声,脸上带了点微笑:“没想到,最后会是你来给我送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