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才干,沽名钓誉,立身不正,构陷忠良在先,蒙蔽君上在后!实乃不仁不义之徒也!” “你结党营私,罔顾朝政,不顾民意,只为自身牟利,横征暴敛,陷万民于水火,置君父于火烤,不念君恩,妄图把持朝政,实乃不忠不孝之徒也!” “你奉迎权势,谄媚奸恶,竟鼓动各世家低价购并土地,发国难财!你掠民脂民膏为已用,空国库饱私囊,乃国家之巨蠹,朝廷之乱贼也!” “你出身诗书世家,一朝高中,理应辅佐君主,开创太平盛世,你却行狼心狗肺之举,致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你去听听民间的声音,你去看看老百姓的苦状,只差易子而食!你有何底气谈圣贤之道?你有何颜面立于这朝堂?老夫历经三朝,识人无数,却是第一次见你这般恬不知耻之人!” “温钧竹,你说,你是不是当世大奸臣?” 孔大儒话音甫落,温钧竹已是脸色灰败,身形摇摇欲坠。 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蜡白的脸流下来,他心里感到一阵绝望,孔大儒在士林中威望有多高,此时他的绝望就有多大。 被孔大儒如此不留情面痛斥,他的“奸佞”之名已是拿不掉了,哪怕计谋得逞,扳倒了李诫,逼迫皇上让步,他也将永远背着这个污名走下去。 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朝臣们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好像窥破了他的心思,看他的目光透着怜悯,还有丝丝的讥讽。 温钧竹眼一黑,几欲昏倒,但他撑住了,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不能就此认输。 他极其艰难地拿出奏章,颤声道:“臣是不是奸臣,自有皇上定夺……皇上,臣有本要奏。” 景顺帝道:“讲。” “李诫杀戮良民之案,臣以为不可再拖,必须给无辜丧命之人一个交代……” 皇上不等他说完,出声打断说:“朕知道了,无非是要砍李诫的头,诸位爱卿,可有人附议?” 无人应答。 在这令人难堪的沉寂中,温钧竹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终于,有三四个人站了出来。 景顺帝这才笑了笑,“把折子都递上来吧,这个案子,锦衣卫费了一个多月的功夫,终于查明白了。温卿家,你口中的‘良民’已死,但他们的亲人还在,不日即可带到,到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温钧竹心下大惊,再也坚持不住,咚一声,直挺挺仰倒在地。 景顺帝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朕还有一事,先帝所提的清丈土地,因民乱耽搁下来,现在一切安稳,是时候继续推行了,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皇上突然将问题摆在明处,一时间百官是面面相觑,不知是说好还是不好。 又是一阵沉默,陆陆续续的,有几人说好,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发表见解,零星几个人,建议推迟进行。 景顺帝摆摆手,“好了,朕知道了,今日就议到这里,退朝!” 一干朝臣出了大殿,冷风一吹凉飕飕的,才觉各自身上都出了一身臭汗,正要互相打趣几句,然下一刻,他们真的笑不出来了。 殿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两队全副披挂的侍卫,打头的将领一身甲胄,风尘仆仆的,似是从城外刚回来。 再一细看,这不就是李诫嘛! 第140章 将士们钉子一般矗立殿门两旁,刀剑出鞘,寒芒闪烁。 长风绕旗,猎猎作响,寂静中带着肃杀。 暖融融的晨阳照下来,这些朝臣却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有人忽然意识到,若是刚才反对皇上的土地策略,会不会立时被抓起来…… 刚落下去的汗又出了一身。 再看李诫,威风凛凛按刀而立,哪有半点囹圄之苦的模样! 难道他根本就没进诏狱?可他明明被锦衣卫抓走了。 每人都满腹疑问,然左瞧瞧右看看,愣是没人敢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