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温柔了许多,语气也欢快了起来。 “但不知那家有福气的少年,能入陆将军的青眼,替麻姑配成一桩佳话?”窦师良这话,听着像是开玩笑的无意之问。陆敏记得上辈子窦师良来提亲时,就曾说,与他的婚事,是陆高峰赴边之前交待过的,她嫁他,是奉父亲之命。 陆敏很好奇,父亲果真会不会将自己托付给这个永远都在迷路的男人,遂又往前走了一步。 陆高峰笑的颇为欢快:“十七岁的长女都还未嫁,麻姑还是个孩子,我们夫妻要多留她在膝下欢娱几年,至于婚事,过个三五年再谈。” 窦师良又道:“说到这里,我又要多言一句。太子殿下前几日到我家,言自己年已十八,不好再推辞东宫选妃之事,因他青目于麻姑,想请我做客,说服你叫麻姑参加于八月间举行的太子选妃一事。 他言,只要麻姑肯参选,他就必定钦点麻姑为太子妃!” 陆敏不知父亲气成个什么样子,自己都气的险险跳起来,分明方才他在外撒尿时,傅图提起她的名字,他都要故意假装个不认识。竟然无耻到让窦师良来做说客,让她参加东宫的选妃之事。 果然,屋中砰一声巨响,茶碟被震的咣咣直响。 陆高峰道:“放屁。当初赵穆在兴善寺出家,就曾在我面前起毒誓,发誓自己此生绝计不会娶我家麻姑。若他果真有胆,亲自到我面前来说这话,老子打断他的腿!” 居然还起过毒誓,那就难怪傅图问起她时,他会假装不认识了。 陆敏抿唇一笑,端着小托盘走了。 * 这天半夜小陆磊又发起了烧,包氏折腾了整整半夜,次日一早直到陆敏前来替手,才腾出功夫吃早饭。 早饭是大厨房送来的,百合粥,配着松仁糕与银丝山药卷,还有一样盐水杏仁,并玫瑰菜。 包氏正在吃粥,便见陆薇带着两个小丫头摇摇摆摆进了屋子。 她穿着玫瑰红的妆花小袄儿,系着杨妃色的八幅面绣花裙,一张小脸粉□□白,淡妆薄施,见包氏在外间炕上坐着用饭,上前盈盈一拜道:“母亲,今日南阳公主并荣国夫人等人来咱们府做客,为迎接您入府之喜,此时人客眼看就要到了,您可要女儿伺候您梳洗?” ☆、良娣 包氏一听南阳公主便直皱眉头:“都是谁请的?” 陆薇一瞧包氏脸色不对, 连忙说道:“是我二叔母。” 若不为听了些风言风语皆是败坏她与陆敏的名声,包氏本是不愿意入陆府,也不愿意与世家夫人们周旋的。 但为了替女儿正名, 她不得不与人周旋,怎赖小儿子发烧去不得, 遂窗唤了陆敏出来,吩咐道:“麻姑,既你二叔母请了诸家夫人们来家,你们两姐妹出去见见客,替我告声罪, 就说改日我必定亲自上门拜访。” 陆敏梳洗费了些功夫,远瞧南阳公主带着七八个仆妇从前门进了二房院子,不好跟着她进去,遂自后院进门,抄后门直接进了郑氏的主屋。 这边南阳公主已经落坐了。她年青的时候嫁陆高峰不成, 对包氏自然含酸怀恨,今日来,一多半也是要看笑话,因未见包氏,遂笑问陆薇:“大姑娘, 你母亲怎的不来,女儿都十七八了,又不是新媳妇,难道还怀着羞不敢见客?” 陆薇咬唇道:“前几日贤和公主的狗吓到了我弟弟, 所以我母亲……” 她欲言又止,又不直白说弟弟生病,南阳公主以为包氏竟为了一条狗而生气,不禁口气越发恶劣:“真真笑话,贤和的狗不过对着孩子吠了两声,陆敏踢也踢了,打也打了,占足了便宜。就为这样一点小事,我等客人巴巴儿的上门,她也不肯出来相见,如此行事,怎配做一房主母?” 陆薇扑通一声便跪:“说起来全是我的错,未能好好劝说妹妹,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南阳公主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陆敏身为大家闺秀,欺负一条狗便是没教养的表现,至于那个包氏,哼,我就说句难听的,这辈子也就以色事人吧……” “小女陆敏,见过公主殿下!”清脆悦耳的声音将南阳公主生生打断,陆敏也不管南阳公主正在骂自己,从帷幕后直接走出来,上前便福。 南阳公主骂的正欢,乍乍然正主儿到了,吓的几乎坐椅子上跳起来。 陆敏也不戳穿她,在杌子上坐了,敛正衣裙说道:“我母亲虽不能前来,却也托我带句话儿,给公主殿下请安。另,她还问及,但不知您家小公子的病,如今怎么样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