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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没放下,他不能说话,只能企图用眼神让她收敛。

    李怀玉哪里是看眼神就能收敛的人?想起江家家规。她乐了,吞了汤圆咬着勺子不松,含含糊糊地调戏他:“我说你秀色可餐,你想哪儿去了?”

    “耳朵都泛红了,紫阳君真是好生轻浮~”

    他怒,松手就要放开勺子,怀玉眼疾手快,连忙把他手并着勺子一起抓住,嘴里松开笑道:“想跑?我偏要看你捏着它说话!”

    还有什么事是比看江玄瑾违背家规还更有趣的?李怀玉对这事儿简直是乐此不疲,就看爱他这又恼又没什么办法的模样。

    江玄瑾瞪了她许久,发现收效甚微,手又挣不开,干脆站起了身子。

    怀玉亦跟着他起身,见他在往耳室的书案边走,忍不住问:“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不能说话还不能写字了?江玄瑾气闷,左手抄起桌上毛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两个字——无耻!

    “哇,你左手竟也能写字?”怀玉赞叹地道,“还写得不错!”

    江玄瑾咬牙。继续落笔:松开!

    “你唤我一声亲亲娘子,我便松。”怀玉咧嘴,笑得臭不要脸。

    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态度坚定地摇头。

    “不说呀?那写也成。”怀玉大方地说着,还给他抽了一张新的宣纸。

    笔尖微顿,江玄瑾落下一点,又停住,眼神一动,脸上便染了天边晚霞。

    “快写呀!”怀玉撒娇催他,“我手都捏酸了!”

    哪有这样的人?分明是她自己要来为难他,倒还嫌手酸?

    江玄瑾轻哼一声,闭眼而书,落笔就将写好的东西往她怀里一塞,掰开了她的手。

    “哈哈哈——”

    看着那宣纸上端端正正的“亲亲娘子”四字,李怀玉笑得这叫一个前俯后仰惊天动地,抱着纸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青丝,快!找人去给我裱起来!”

    “白珠玑!”终于松了勺子,江玄瑾低喝出声。

    然而那人跑得极快,转眼就没了影子。

    江玄瑾僵硬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

    桌上笔墨乱散,看起来有些杂乱,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收,再一捏那宣纸,突然就愣了愣。

    有点熟悉。

    想起袖子里的信,他下意识地拿出来,把信纸展开摩挲,与桌上那纸对照一番。

    色泽、软度和手感,都一模一样。

    脸色微变,江玄瑾盯着那封陆景行给的信看了一会儿,走到窗边,将它放在鼻尖闻了闻。

    第54章 两封信

    初闻有山寺林间清幽之调,再闻便是佛前冉冉供香之气,这厚重缭绕的梵香味儿,是大兴四年东晋百花君送给他的见面礼,整个北魏只墨居里独有。

    墨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江玄瑾拧眉,把另一封孙擎给的信也拿出来轻嗅。

    没有,才拿进来不久的信笺,正常情况下都不会被房里的香气渗得那么透。

    除非信纸是一直放在这房里的。

    手指慢慢僵在了信笺上,江玄瑾垂眸,认真而缓慢地打量面前这两封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又被他笃定地否了。

    不可能,丹阳已经死了,这是她的笔迹,只能是在她生前写的。

    要是有人刻意模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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