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我,生在大燕,长在大燕,不是大燕子民,那是什么东西?” “是么?”慕时漪分明不信。 这郎中一看就有草原血统,若不出意外的话,估计还是个医术极其厉害的萨满。 花厅中许久的安静,随着老郎中的起身才鲜活起来。 他恭恭敬敬朝大皇子行礼:“殿下,太子殿下身上的病症伤及根骨,的确不宜饮酒。” “而且身体脉象虚弱,久病未愈,依老夫看还是静养为好。” 花上章听得老郎中的回答,暗中悄悄松了口气,松了神色和蔼道:“既然二皇弟不宜饮酒,那就让人换成茶。” “终归难得来一趟天渡,本王若是招待不周,等回堰都,定要被怪罪的。” 他顿了顿更是自圆其说说:“这也要怪大皇子妃,做事不妥帖,本王二这番身子骨不能饮酒,也不知提醒一二。” 端坐在花上章身旁,安静的像个精致人偶般,全程除了给花上章布菜,没说过一句话的大皇子妃卢氏,她面上神色倏忽白了。 赶忙朝花鹤玉抱歉道:“太子殿下,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招待不周。” 第77章 昏黄的烛光,映在邓氏那张秀白且乖顺过分的侧脸脸颊上,她生得不算顶顶漂亮,但胜在眉目温婉,举手投足间带着百年世教养出来刻在骨子里的端庄大气,倒是自成一股风华。 此刻邓氏垂着眼,纤细手指无意识揪着绣帕,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安的情绪。 花鹤玉捏着斟满茶水的玉盏把玩,他面上情绪不显,只是眸光落在花上章身上时,颇有深意勾了勾唇角:“不过是件小事,皇嫂不必往心里去。” 随着诊脉的老郎中的退下,宴席中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热闹。 菜色都按着堰都皇宫时的标准精制,分量不多,但也不见得有多可口,毕竟都是早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花上章向来讲规矩和排场,更是偏执的注重长幼有序,以及一切繁琐规矩。 这宴席,慕时漪也只略尝了些味道,也幸好这一路上花鹤玉早有准备,早早哄着她用了点心垫肚子,这会子倒是不饿的。 “夫人尝尝这个,还不错。”花鹤玉亲自用玉筷夹了一块细细挑过刺的鱼肉放入慕时漪碗中。 雪白的鱼腹肉落入碗中,慕时漪用筷尖儿挑了一小块送入口中。 味道的确不错,更像是腹地不常见的新鲜海鱼的味道。 慕时漪口中的鱼肉才咽下去,花鹤玉又让丫鬟端了一盏子温牛乳过来,低声道:“虽是夏日,但是夜里寒凉,白日点心吃多了,这会子估计你也没什么胃口,就喝些养胃的温牛乳吧。” 花鹤玉处处细致,从布菜到斟茶,可谓是体贴入微,就算这当着大皇子的面,也丝毫没有掩饰的打算。 在这期间,一直安静端庄坐在大皇子身旁的邓氏,她时不时把好奇的目光,悄悄落在慕时漪身上。 她眼中神色干净透彻,藏着小心翼翼的好奇,两人对视上的第一眼,慕时漪便对她多了几分怜惜,继而朝她友好勾唇,淡淡一笑。 然而下一瞬间,卢氏却被慕时漪这番和善举动吓了一跳,慌乱之下撒了酒水,瓷器清脆声音磕在地上。 此般动静大皇子花上章自然是注意到的,他透着不耐烦的眸色狠狠钉在邓氏身上,要不是碍于外人在场,估计这会子已开口训斥。 卢氏秀白的指尖仓惶僵住,她不敢看花上章的神色,忙不迭俯身去捡地上碎裂的酒盏,慌乱之下指尖被锋利瓷碎刮出一道极深的细口,鲜红的血珠子从那细白指尖上滚了几滴下来,卢氏忙用衣袖掩,只当做无事发生。 慕时漪坐在花鹤玉身旁看得清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觉得是自己刚刚吓着卢氏。 于是缓声道:“大皇子殿下,皇子妃的手被地上碎瓷器割破了,不如把刚刚离去的郎中再叫回来,给皇子妃包扎一番?” “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