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花上章冷冷抬眸,视线落在卢氏身上,朝她伸出手:“给本王瞧瞧。” 卢氏的手藏在衣袖中,她想拒绝,但对上大皇子沉得没有一丝亮色眼眸,卢氏只觉得浑身都是寒颤,就在花上章等得不耐烦时,才鼓足勇气把受伤的手递到花上章眼前。 伤口看着不大,只是略深,又伤在指尖位置,鲜红着血沾湿了衣袖,十指连心邓氏已疼的脸上没了血色。 花上章也只随意扫了眼,满不在意道:“又不是什么重伤,依本王看,等郎中的这会子功夫都能结痂了,哪需这般娇弱?” “本王常年上战场,身上疤痕数不胜数,若这种伤都要劳烦郎中,我大燕将士还谈什么行兵打仗,守卫山河?” 慕时漪黛眉微皱,她并不认同大皇子的话,若连妻子都不能好好疼宠的男人,又谈何守卫大燕的江山。 她还想说什么,邓氏却急急出声打断:“慕姑娘的好意妾身心领了,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伤,倒也无需劳烦郎中。” 说着邓氏又起身小心道:“都是妾身的不是,让殿下担心了。” 邓氏垂着眼,眼睫震颤,令人瞧不清里头掩着的情绪。 从邓氏不小心受伤开始,至始至终,四周伺候着的丫鬟婆子全都神色漠然,竟给人一种习以为常的错觉。 别说是这些下人了,就连挨着卢氏下首坐着的两个嫡出的双生子的也都眼皮没抬一下。 慕时漪冷眼瞧着,只觉大皇子实在是配不上卢氏这般性情的女子。 她记得儿时在苍梧时,别说是受伤,就算是打个喷嚏,父母和兄长都得担心上许久,后来离家在堰都生活的十年,家中长辈哪个不是把她当做掌上明珠疼宠。 如今嫁人,她嫁的郎君还是大燕国金尊玉贵不似凡人是太子殿下,天寒冻红了手,花鹤玉都能心疼半天,若是割破的指尖这般大的事,那还不得鸡飞狗跳,整个宅中都要闹起来。 可这花上章算什么狗屁东西,对自己嫡妻子竟是这般无礼。 慕时漪若是没记错,大皇子妃出自明州卢氏,书香门第、百年大族,在学子心中地位,是能同大燕靖南连氏齐名。 若真论明州卢家的作用,那就是相当于学子满天下,朝中为官半数者,多出自卢家门下,在舆论下更是能同如今的宋家分庭抗礼。 这般想着,慕时漪霎时失了兴致,她百无聊赖坐在花鹤玉身侧,只要花鹤玉不亲自夹菜给她,慕时漪绝不动筷。 花鹤玉虽然和花上章在闲谈,但有九分心神都是落在慕时漪身上。 这期间,卢氏依旧忍不住悄悄打量着慕时漪同花鹤玉的相处方式,这是她认知中从未有过的夫妻相处,礼教规矩在这一刻,悄悄在卢氏心中裂开一道缝隙,她一向认为的相敬如宾和信仰已经发生了动摇。 深夜,烛火昏黄摇曳。 花鹤玉眸中透着冷峻沉黑,看着花上章直接道:“皇兄可想好,何时对苍梧收兵?” “收兵?” “二弟莫不是在说笑?” “本王可从未对苍梧出兵过,只不过是想借道去往东胡杀敌罢了。” 花上章似有十足把握,花鹤玉拿他定然无可奈何,不然也不会自投罗网进天渡,撞在他手掌心里。 花鹤玉深深的看了花上章一眼:“既然皇兄说从未朝苍梧出兵,那孤就当没有。” “若是苍梧境内有不知好歹的骑兵,若是一不小心格杀勿论,想必也与兄长扯不上任何关系。毕竟镇北王徐仰川正派兵与东胡打得惨烈,谁知道东胡营帐能跑出什么故人。” “故人”二字,花鹤玉咬得极重。 随着花鹤玉话音落下,不安情绪从花上章眼眸深处一闪而过,他拧眉不语,指尖敲着黄花梨木桌,发出一阵怪异敲打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上章忽然抬眸,死死盯着花鹤玉:“那就请二皇弟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格杀勿论?什么又叫做故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