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待在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广播声消失,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晚上,她去吃饭,听到特工们议论纷纷,说什么越狱、暗杀、朗姆。她不关心,从旁边走过去,找到一个空位,坐下来吃饭。 但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有人在她旁边大声对另一个人说:“你听说了吗?琴酒越狱,暗杀了朗姆!” 轰的一下,她的大脑炸开,视野发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琴酒越狱了?”她喃喃地重复。 旁边的女特工听到她说话,好奇地看向她,发现她面色惨白,以为她被吓到了,就安慰她:“不要紧的,他既然越狱了,以后肯定是隐姓埋名,夹着尾巴做人。” “是啊是啊,说不定我们还会再次抓到他。”另一个女特工附和,“而且这次是有卧底策应,但我们已经知道了卧底是谁。” “但他暗杀了朗姆……” 女特工看了看左右,凑到爱子耳边,悄悄对她说:“好像是因为朗姆把情报都交代了,所以琴酒逃出去时顺便暗杀了朗姆,但我们之后剿灭组织,就更轻松了!” 不不不,一点都不会轻松。 她感到头重脚轻,如游魂般吃完饭,味如嚼蜡,一勺一勺米饭往嘴里塞,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把盘子送到回收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心脏跳得飞快,大脑嗡嗡在响,四肢无力,她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琴酒越狱,暗杀了朗姆。 琴酒。 组织。 孤儿院。 禁闭室。 地下室。 噩梦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她手脚冰凉,感到那种逃无可逃的感觉又出现了。 琴酒越狱了! 她要崩溃了。 她坐在小小的单人间里,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感到被组织的天罗地网笼罩,无处可逃。 她感到眩晕,她呼吸不上来,她要疯了,她受不了了! 就像再次回到那个禁闭室,就像再次回到那个地下室,就像再次被琴酒抓住,就像再次被警察送到河村夫人手上。 无法逃离。 逼仄的房间,狭小的窗户,如囚笼般的地堡。 还有不安全的外面。 赤井说:“最近组织行动频繁,过段时间等事态平息了,我带你出去好吗?” 过段时间,过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琴酒越狱,暗杀了朗姆,还会有事态平息的那一天吗? 她真的能等到吗? 或许,下一秒、下一刻、下一天,她就会死在地堡里,被组织在地堡里的其他卧底杀死,被越狱的琴酒再次潜入杀死。 因为叛徒必须死,她无法逃离。 即使在公安的秘密基地,即使有那么多特工来来去去,琴酒也能越狱,也能暗杀朗姆。 琴酒在外面逍遥,天大地大,而她被困在这压抑窒息的方寸之间。 她也想要出去! 但是出去,面对组织无孔不入的刺杀,面对组织铺天盖地的报复,面对潜藏在暗处、如影随形的琴酒,她又能怎么办? 她不想再被抓住,她不想再被困住。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地下室,她不想再回到那个禁闭室,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孤儿院。 她既想出去,又不敢出去。 而这小小的房间,这巨大的地堡,也不再安全,可以庇护住她。 她再也待不住了,她冲出房门,疯狂地在地堡曲折的走廊里跑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她要发疯了,她要发疯了。 她拐过一个又一个弯,经过一扇又一扇门,爬上楼梯又爬下楼梯,被人阻拦然后掉头就走,时而迷路时而原地打转。 然后她看到了赤井。 跟在公安身后,和几个fbi并肩走着的赤井。 于是她知道了,她要找的人就是赤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