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德暗杀朗姆,贝尔摩德没有执行,琴酒却执行了。 贝尔摩德深深看向琴酒:“你会死。” “或许吧。”琴酒说,“就当我为组织做最后一件事。” 贝尔摩德的手插进口袋:“有必要吗?组织已经放弃了你。” 是啊,组织已经放弃了他,但贝尔摩德没有放弃他。或许因为他们谈过,或许因为他掩护她撤退,因而被抓,又或许因为伏特加的恳求和死亡,谁知道呢? 但他不能放弃组织。 他出生在组织,成长在组织,和中途加入组织的贝尔摩德不一样。 就当他为组织做最后一件事吧。 贝尔摩德开口,劝他最后一次:“雪莉没有死。” 琴酒再次阖上眼睛。 伏特加死了,雪莉活着逃了出去。 邦斯马的预言,终于要应验了吗? 树倒猢狲散,组织这个隐藏在阴影处的庞然大物,终于要解体了吗? 但他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组织。 为了撬开他的口,联合搜查总部告诉了他很多事,比如朗姆为了安享晚年,出卖了boss的具体信息,比如孤儿院围墙下的那个狗洞,其实已经被挖通了,有人逃出来后被发现,又被填上了。 如果最后的结局是这样,那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也不知道。 但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他能后悔吗? 他会后悔吗? 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不是早就知道,并时时刻刻警惕着吗? 二十年了,他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我去杀了朗姆。”琴酒睁开眼睛,再次重复。 朗姆是叛徒,而叛徒必须死。他杀了那么多叛徒,他也会杀了朗姆。 “好吧,”贝尔摩德耸了耸肩,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递给琴酒,“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他说。 贝尔摩德把路线和琴酒简单地说了一下,便离开了牢房。琴酒在原地活动了一下关节,也走了出去。两人就此分道扬镳,走向自己选定的道路。 但乌鸦失去了巢穴,又将飞往何方呢? 或许,一日为乌鸦,终生为乌鸦。 组织,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阴影。 爱子越来越期待和志保见面了。 通话的时间如此宝贵,三天才能打上十分钟,其中五分钟还是赤井的额度。她数着日子等赤井来叫她,然后早早排在门口,等前面的人出来就冲进去,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大部分时候,都是志保在讲,她在听,小部分时候,她也会讲几句,但不多。赤井会守在门外,确保这十分钟的安宁。毕竟,想要打电话的人太多了,电话就那么几部,时不时还会被电话不够的指挥部占用,来传递重要讯息。在紧张忙碌的联合搜查期间,这十分钟的通话,就像风暴的最中心,静谧、稀有、难得,被小心地呵护着。 一切似乎都在好转,志保告诉她,虽然说不准具体日期,但她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应该是一个月,不会超过两个月,最多三个月,她们一定能见面。她说好好好,我等你。虽然她在公安的秘密基地已经待得快要发疯了,虽然她疯狂地想要出去转转,但赤井说外面不安全,组织在疯狂报复所有和联合搜查总部有关的人,甚至自杀式袭击警察厅以挑衅示威,但整天待在只有小小一扇窗户的房间里,是个人都会发疯,即使在偌大的地堡里转来转去,也有很多地方是不允许她进入的。只有和志保的见面,看上去像是一个盼头,一个可以具体期待的事。 但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在赤井越来越多的皱眉中,在特工的闲言碎语中,在劝她不要离开地堡的叮咛中。 那天下午,她正在午睡,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吵醒了她,她感到恼火,拉起被子蒙住头,然后听到广播喊话,是个冰冷机械的女声,不断重复:“请所有人立刻回到房间。请所有人立刻回到房间。请所有人立刻回到房间。”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关心。广播让她待在房间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