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珍馐的某人并没有理苏梨,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侯爷?” “滚!” 苏梨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昨天决定向楚怀安坦白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迎接如今这种状况的准备。 看似国泰民安的远昭国,朝堂之下其实风云诡谲,军饷贪污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这后面牵扯到的关系错综复杂。 如果没有楚怀安的帮助,苏梨绝对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在这样紧迫的时间里拿到证据为陆戟洗脱罪名。 告诉楚怀安真相是一场豪赌,在这场赌博中,苏梨押上的,是自己的命和陆戟统率的镇北军,而她手里除了过去十多年和楚怀安那点微薄的情谊,再没有任何筹码。 楚怀安若帮她,便还有一线希望,若不帮她,阿湛已被安顿好,她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和镇北军共进退! 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在死之前,有一件事她必须要做! 根据回忆苏梨在纸上将昨日看见的绣纹画了下来,楚怀安不想见她,她正好有时间可以出门打探一番。 出门的时候晴了几日的天又洋洋洒洒的下起雪来,苏梨问门房借了把伞出门。 凛冽的冷风夹着雪花揪住每一个缝隙拼了命的往衣服里钻,苏梨拢了拢衣领,撑着伞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 雪越下越大,不多时,伞上便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脚下的鞋也被浸湿了些,寒气侵入身体,苏梨恍若未觉,想起很多年前的冬日,她与两位姐姐领着丫鬟扔雪球,所有人都玩得衣服湿透。 几人都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番,回到院子后,她发了高热,核儿就站在床边,把她冷冰冰的脚捧在心窝,可怜巴巴的喊着‘小姐,你快好起来吧,核儿愿为小姐折寿十年!’。 许是那丫头动不动就把‘折寿十年’这四个字挂在嘴边,后来才会连她腹中的孩子都受到牵连。 胡思乱想着,成衣铺已在眼前,这会儿雪下得很大,店里并没有什么人,苏梨缓缓呼出一口郁结的浊气,站到屋檐下,把伞上的积雪轻轻抖落,收好立在门边才走进店里。 “公子请问是要裁新衣吗?” 伙计热情的问,只看见苏梨身上的衣料华贵,并未发现她是女儿身。 “我先看看。” 苏梨说着,迅速打量了一圈店里,伙计也不打扰她,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 确定没有其他人在以后,苏梨摸着下巴,故作苦恼道:“前些日子我看见有一个公子衣服上有个花式,穿上很是俊美好看,你们店里怎么没有?” “怎么可能?我们铺子可是全京城花式最全做工最好的,什么花式这样奇特,连我们这里都没有?” 小二一脸不服气的问,苏梨眨眨眼,顺势从袖袋中拿出图纸递过去:“喏,就是这个,我画得不好,但样式就是这样。” “咦?这花式并不复杂,也不是如何让人惊艳,公子怎么如此喜爱?”小二盯着图纸疑惑的喃喃自语。 苏梨刚要催促他办正事,一直白玉般的手忽的越过她拿走了那张图纸。 苏梨一惊,下意识的扭头抓住男人的手,然后愣住:“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京城最好的酒楼,桂字一号雅间,苏梨行云流水的烧水泡茶,不多时,清甜的茶香四溢开来,根根茶叶如同云朵在水中舒展开来。 “先生请用茶。” 苏梨做了个‘请’的手势,顾远风端起茶杯,先闻了闻茶香,才浅尝了一口。 甘冽醇香的茶香顺着喉咙淌入腹中,然后充斥了四肢八骸。 “五年不见,手艺倒是不曾生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