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高璟停住按揉,从炕上抓过一个引枕,垫在她的腿下,略抬高。 傅书言看他这会心情不错,瞅着他的脸,小声道:“景将军一个月后离开京城,我没机会给他疗伤,想在他离开前把他的旧伤治好,还有景老夫人离开安逸的京城,陪夫君常年在西北苦寒之地……” 看他脸色没什么异样,又小心翼翼地道:“景将军驻守边关,也是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你知道上次战乱,我的家人有一半现在下落不明,我的家里人现在就怕过年,想起失散的亲人,说不出的心痛……” 傅书言每次跟他硬碰硬,都吃亏,这次改变战术,顺毛捋,带着几分乞求的目光,“求你,让我了这个心愿。” 傅书言说完,观察高璟的神色,没动怒,但也没说话,傅书言往他跟前挪了挪,扯了扯他衣袖,放软了声音,“求你,答应我这一次,以后随你摆布。” 高璟的表情略有松动,傅书言娇软的声,“璟哥哥,我答应你以后不给任何人治伤好不好?”又摇了两下他的袖子。 高璟无奈瞪了她一眼,轻轻地抱起她,往外走,走到廊檐下,高璟轻咳了声,傅书言看着他的脸,乖乖地搂住他脖子,高璟的脸部线条柔和。 高璟抱着她走到前院,径直朝来时坐的马车走去,先把她放到车上,然后,自己上车。 马车驶离王府,高璟把她的腿小心地托起,放到自己腿上,傅书言侧坐,对着高璟。 犹豫半天,忍不住道;“我的轿子在宫门口等我,世子爷能否把我送到宫门口。”言外之意,她乘自己小轿回王府,怕王府的人发现。 高璟没瞅她,眼睛看向车里某个地方,不知想什么,傅书言说出口,便后悔了,春风吹起高璟一侧纱窗帘一角,傅书言发现马车正朝皇宫门前行驶。 恨自己话说早了,看高璟不像生气,提着的心放下。 到了宫门口,远远地看见王府的轿子等在哪里,知儿朝大路上张望,显得很焦急,车子在宫门前停住,知儿看见,认得这辆车就是方才载着姑娘离开的那辆马车,急忙跑过来,地下的下人在车前放上一个长凳,傅书言一探头,知儿扶着她下来。 知儿朝马车里看一眼,马车门帘撂下,看不清里面,小声道;“姑娘去哪里了?急死奴婢了,姑娘再有一会不回来,奴婢只好回王府回王爷。” 傅书言轻描淡写地道;“去医馆看脚伤。” 傅书言白日里忙碌,课业不能耽误,晚上脚伤冷敷和热敷,配合按摩,吃药,尽管劳累加重,半月后,慢慢好起来。 傅书琴手里拿个一个请帖,给妹妹,“这是靖安侯府卫姑娘送给你的,靖安侯夫人明日生辰,请了咱们家的人和几家亲近的人,卫姑娘派来的人稍话来说,让你一定去。” 傅书琴又道;“姐这样身子,不能去了,你带我跟魏伯母说一声。” 傅书言看看请帖,道;“我明日学里请一日假,今晚从景府直接回家去,明日跟家里人一块过去,咱们家的人都要去的。” 傅书琴点头,“也好,你总没回去,顺便回家看看。” 庆国公府 杜氏正跟儿媳吕嫱抱怨,“我生养了琴儿和言儿姊妹俩,一个出嫁了,另一个出去住,不知道回来看看我,养女是外人,替人做嫁衣。” 吕嫱给傅明轩缝补一个褂子,微笑道;“瞧母亲说的,言妹妹镇日上学忙,哪得空。” 门外一声娇嗔,“是谁在背后编排我?” 杜氏停住手里的针线,方才还抱怨,这会子倒笑了,“死丫头,还知道回来看你娘?” 傅书言嬉笑着,搂住杜氏,“这不是看您来了。” 杜氏放下针线,想起道:“可倒是,明日魏夫人生辰,正想派人告诉你去,正巧你回来了。” 傅书言黏在杜氏身上,“我知道,卫姐姐给我下请贴了,我回来跟府里人一块去。” “死丫头,我说你舍得回来,原来是侯府你魏伯母的事,你才回来。” 傅书言撒娇,攀住杜氏的脖子,“女儿这不是惦记您,顺便回家看看。” 杜氏哪能真生气,看见小女儿高兴还高兴不过来,笑骂道;“算你有良心。” 吕嫱穿针引线,手法娴熟,接话茬道;“言妹妹还没去看老太太?正好一会母亲去给老太太请安,一块去。” 杜氏把针线收拾到针线笸箩里,“走,现在过老太太屋里。” 杜氏母女媳三人去老太太屋里,二太太宁氏和四房的小梅氏也在,小梅氏身体稍好些,来给老太太请安,还有大房大老爷新纳的妾侍红,跪在炕上,给老太太揉肩。 傅老太太看见孙女,脸笑得褶子都舒展开了,“言丫头,你都多少日子没回来看我,是不是王府吃香喝辣的,把我们忘了。” 傅书言行礼毕,亲热地挨着傅老太太身旁坐在炕上,笑嘻嘻,“言儿今日是特意回来看祖母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