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是冷战也不像,虞清嘉照常做自己的事情,慕容檐亦早出晚归,整天忙得不见人影,俩人谁都不像扭捏闹脾气的人。可是,全府的人都知道,郡王这几天的心情非常之差,想要命的话最好不要往上凑,偏偏王妃还是一副从容冷静的样子,近身服侍的人夹在中间,真是苦不堪言。 于是朝中的人发现,慕容檐心情好了仅仅一天,突然急转而下,暴戾非常。宫里的人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死活想不通哪里得罪了琅琊王,最后只能归结于慕容檐喜怒无常,捉摸不定。 广平王尚有一子在世的消息很快流传出去,而这个婴儿即将登基为帝的事也不再是秘密。之前京中本来就盛传先帝欲立广平王为太子,虽然后来广平王战亡,皇帝病重,立太子的事不了了之,可是从礼法上讲,广平王依然是最正统的继承人。如今先帝驾崩,众王凋零,立广平王的儿子为帝,任何人都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礼部已经飞快赶制登基大典的事。与此同时,新皇帝刚刚满月,不能理政,慕容檐理所应当成了摄政王。 慕容檐成了摄政王后明显变忙,有时候好几天才能见到一面。白字开头的几个丫鬟看着,个个心急如焚。白蓉毕竟是慕容檐身边的人,这种时候不好开口,白芷陪伴虞清嘉最久,情分最深厚,这时候就成了最好的说客。 因为国丧,新年也不能大办,许多府邸都打算自己家吃顿团圆饭就算了,琅琊王府人丁少,这种时候就更显寥落。虞清嘉倚在窗边看书,白芷给虞清嘉抱来一件披风,又给她塞了一个手炉,一边整理披风,一边试探地对虞清嘉说:“王妃,你最近……和殿下是怎么了?” 虞清嘉没有回答,翻了页书,淡淡问:“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白芷叹气,索性和虞清嘉说了实话:“王妃,你不要嫌奴婢多事,但奴婢是真的看着心急。殿下对你绝对真心实意,这几日因为王妃冷淡,殿下也成天冷着脸,那边伺候的人都快吓死了。王妃,殿下毕竟年轻,现在又成了摄政王,辈分比皇帝高了一辈,身份地位也水涨船高,和曾经大不一样了。奴婢知道王妃从小就是心有成算的,必不会无缘无故闹脾气,但是嫁人和做姑娘不一样,若是王妃冷着殿下时间长了,难免不会被其他狐狸精趁虚而入,勾引走殿下。到时候,王妃和殿下就真的生分了。” 虞清嘉一直静静听着,神情看不出波动,但是到后面,不知道她听到了哪个词,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芷莫名其妙,不解地看着虞清嘉。 虞清嘉笑着说:“你这个狐狸精骂得好。” “什么?”白芷更加迷惑,虞清嘉咳了一声,收敛起嬉闹之色,说:“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但能被勾引走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是另外找到了新欢,那我绝不说二话,就此一拍两散。” “哎呦娘子!”白芷连忙去捂虞清嘉的嘴,她和虞清嘉相伴多年,彼此早就如亲人一般。白芷不知不觉间换回了在娘家时的称呼,对虞清嘉说:“娘子,奴婢知道你看着脾气好,爱说爱笑,其实很难让别人进入你的世界。这次你和殿下闹脾气,实在把奴婢惊到了。娘子,这正是因为你在意殿下,才会闹脾气较真啊,要不然,你只会礼貌得体地维持面子情。” “谁和他闹脾气?”虞清嘉冷着脸辩驳,“我都多大人了,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好好好,没有。”白芷哄道,她转而变得严肃,说,“娘子,缘分是最难得的东西,两个人相遇相恋难,能走到成婚这一步的,更是少之又少。娘子最清楚你和殿下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你可不能因为一时之气,错过了喜欢的人啊。” 虞清嘉放下书卷,长叹道:“我知道。但是这次我和他,远不止是闹脾气的事。他的一些做法让我觉得,我于他只是一件摆设,或者,一件战利品。” 白芷听到这句话狠狠一怔,她没有想到虞清嘉的想法竟然这样严重。白芷脸色立刻变了:“娘子,你怎么会这样想?郡王对你乃是百依百顺,无有不应,怎么会是……” “这是两码事。”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