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干。” 他直接问:“你什么学历?” 徐途一噎。 “高中毕业?还是高中没毕业?”他语气轻淡。 “你这是等级歧视。” 秦烈哂笑一声,没看她,拆了颗槟榔放嘴里嚼。 徐途穷追不舍:“我可以教别的。” “教什么?”秦烈停下问。 这次他问得极快,反倒徐途措手不及,拇指横在掌心,她不由自主攥紧了拳。 清风吹着头顶竖起那几根发丝,眼前他衣角轻轻鼓动。 徐途不经意地看向他,轻声说:“我以为你记得。” “什么?” “没什么。” 秦烈认真看了她几秒:“还是考虑我的建议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操场,窗口的位置再也看不到,向珊又看许久,手不自觉越收越紧,掌中粉笔“啪”的一声,掰断了。 *** 徐途回去又睡了一觉,中途小波喊她吃晚饭,没叫醒她,再起来,已经过了八点。 生物钟比在洪阳时候还混乱。 徐途捏两下肩膀,左右转动脖子,只感觉浑身僵硬,骨头缝像干了力气活一样酸痛。屋子里没开灯,院中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天气已经暖和了些,开着窗,传来几个小丫头的笑闹声。 徐途穿鞋出去,外面还有小波在,她正坐在长桌旁写教案,见她出来,弯起眼睛招呼她。 徐途拨拨头发坐下,懒洋洋的打哈气。 “还困?”她笑着问。 “怎么都睡不醒。” 小波皱皱眉:“都成习惯了,你才多大,这样可不行。” 徐途没在乎:“还有饭吗,小波姐。” “有,给你留着呢。”她放下手中的笔:“我去热热。”这个时辰,也就小波有心能给留口饭。 徐途说:“谢谢。” 晚饭吃馒头和萝卜土豆汤,还有一小碟冬天剩的咸腊肉。 徐途一天没吃饭,这会儿饿得两眼冒金星,也不挑食了,馒头掰开把腊肉夹进去,汤也喝了不少。 小波撑着下巴看她:“你慢点儿,别噎着。”她越来越喜欢徐途,觉得这小姑娘面冷心热,外人未必看到真实的她。小波说:“你这几天瘦了不少,冷丁来这儿,肯定吃得不习惯。” 徐途说:“现在不都流行骨感美么。” “女孩子还是有点肉才漂亮。”小波抿了下唇:“以后饭菜不好,你也要试着多吃点儿。” 徐途嘴里塞得很满:“嗯嗯,知道了。” 她很快吃完晚饭,小波要起身收拾,她按住她肩膀:“我来,你忙你的。” 小波坐下,朝厨房喊了声:“就放那儿,明早我来洗。” 徐途冲了冲手,甩几下水珠走出来,她只能做到这程度,洗碗这种活她可没做过。 厨房旁边就是秦烈房间,他窗口有暗淡的光线透出来,木门虚掩着,里面安安静静,仿佛没有人。 徐途在门前站了片刻,小心撑开门板。进去先是一个黑暗走廊,没几步还有一道门,门同样开着,光线明亮了些,才看清秦烈正坐在床边椅子上,面前写字台摊着纸张和几打钞票。 他脊骨靠着椅背,微微懒散,不像人前那样古板笔挺,一只手臂搭在桌上,另一只垂在身侧,指尖烟雾缭绕。 画面像定格,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徐途不由自主多看了会儿,她清清嗓。 秦烈身形蓦地一动,先抬起手臂叼住烟,侧头看见来人,怔了几秒。 徐途背着手,慢慢踱步进来:“在干什么呢?”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屋里,跟别处没什么差别,东西摆放不太有规律,却没有特殊气味,一切正常,是个勉强合格的单身男人住处。 秦烈问:“你有事儿?” 她走到桌边:“算账呐?” 秦烈也跟着低头瞟了眼,零零碎碎的票子一大堆,一项一项都被他抄在本子上。他没说话,弹掉烟灰,剩下的太短,他拿拇指和食指捏着猛吸了口,碾灭在烟灰缸里。 周围被一片烟雾笼罩,徐途舔舔唇,每次看他吸烟,烟瘾就犯。她也从兜里摸出一根,四下看看:“借个火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