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濯没有再说话,而是利落取出一张千两银票交付我手。我被他阔绰的出手惊得目瞪口呆,被我捡回去时连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小乞丐,如今这么有钱了? 不可否认,我酸了。 尤其是发现身边相识之人皆变得越来越好,唯独我混的越来越差、越来越卑微,这种酸意快把我腌成酱酸菜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贫者不食嗟来之食。”南婳昂起下颌,蔑视睨了沧濯一眼,“啪”塞了两张银票到我手心里,“有师姐在,不需要旁的人多事。” 南婳似乎和沧濯杠上了,两人目光交汇之间,有看不见的火花迸射,渐渐化成水火不容之势,我十分怀疑下一瞬他们就会打起来。 沧濯默然未言,看情况是生气了。 这点从他收紧的拳头和蕴着怒色的剑眉大致可以看出。 而我,哆嗦着手站在他二人中间,别误会,不是吓的,是激动的,毕竟他们这一较劲,富了我的荷包。我言笑晏晏劝道:“哎呀,大家都是同门,何必为这么点小事闹的不愉快。”随即正色直言,“我就忍痛替你们分担了祸端,你们尽管把钱都给我,这样就不用再争吵了!” 南婳把秋水剪瞳一瞪:“油嘴滑舌,没点出息。” 我对此不置可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既没有南婳的崇高地位,又没有沧濯的强大法力,自然要寻求一套属于自己的周全之法。 及至午后。 我心满意足抬了一大包纸钱回了客栈,那老板有胆量在鬼城开客栈,显然也是个见多了世面的,不仅没有避讳,反而咧嘴一笑主动帮我拎回房间。 我趴在床上,扣出一粒八十三给的千葫丹,小心翼翼把剩下四粒揣进兜里,好东西当然要留给自己。 “师姐,把灵药吃了吧。”我起身跳下床,望向一旁静坐梳妆台前的南婳。 南婳手执木梳理着发髻,听我唤她,悠哉悠哉起身接过千葫丹吃下,我这才正面看清她换了一身衣裙—— 桃红色的绣罗衣裳衬得她肌肤白皙水灵,举手投足间露出一截凝霜皓腕,若仔细看上几眼,能发现自腰间至裙摆以朱红丝线绣出了朵朵怒放红梅,端是增了几抹婆娑妖娆。 不得不说南婳对穿着打扮还是很有研究的,这条罗裙足够令人眼前一亮,我捏着下巴刻意拉长语调:“好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娇女,不知小生可有幸一亲芳泽?” 回答我的是南婳的一声冷笑和横在我脖子上的银刃,南婳熟悉的脸上是我不熟悉的阴鸷神情,我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住,她她她……又犯病了! 我失笑:“师姐,冷静啊,我不开玩笑就是了。”同时指尖生出水光,趁她不备凌空击向她肩颈穴。 南婳吃痛松手,我找准机会破门而出,向走廊尽头的沧濯房间逃去。狭窄的走廊里,我只听得身后有紧追不舍的沉重脚步声,和破风凌势而来的纵横剑气,我心头“咯噔”一坠,躲不过了…… 毅然转身手画驭水咒,四道涓涓水流在我身前旋转汇成水盾,剑气劈在水盾上发出“咕噜”响声,至柔之水卸去大部分力道,将剑气吸收吞噬。然南婳功力深厚,我渐渐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水盾“嘭”爆裂开打湿衣衫,抹开挡住视线的水花,我撒开腿继续狂奔,眼看房门近在咫尺,左腿上倏尔痛至骨髓,使我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向地上倒去。 南婳,等你清醒了,我一定要让你!给我道歉! 我终是没有倒在地上。 双膝着地的前一刻,面前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双有力的手掌自腋下架住我不断下滑的身体,我霎那间觉得沧濯那张面瘫脸是世上最好看的容颜,连他抿唇皱眉的样子,都像极了……我的救星! 久旱逢甘霖,绝境遇救星! 我顺着他的手向上一扑,双手紧紧环住他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沧濯的身子因我这番动作僵了僵,尔后我后背一紧,被他单手搂住腰抱到屋内坐下。 “哎,”我扯了扯他衣袖,“你别下手太重。” 沧濯似乎不太开心,如数九冰冻寒声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