対了,公子,周统领呢?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去向陛下求求情!” 陆清则按住他:“正要和你说这事,陛下対周统领的责罚已下,降职三级,罚奉五年,昨日杖责完毕,等他稍作修养,就得发放出京。” 陈小刀心里也明白,被陛下发现此事,不治死罪已经是宽宏大量,但听着这些责罚,还是懊恼又自责:“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以为陛下发现不了的,他只是比较信我……我这就去赔罪!” 陆清则点头道:“我在陆府的私库中还有些银钱,你一并拿过去吧。” 宁倦手掌大权之后,同意了内阁大臣范兴言的提议,调整了各级官员的俸禄。 从前的俸禄太过微薄,许多兢兢业业的小官挣扎在温饱线上,从而滋生了不少贪官。 现在新的俸禄体系好了许多,但罚奉五年的影响还是颇大,养伤和一家老小的吃喝都是问题。 陈小刀是他的弟弟,周统领因陈小刀获罪,他也该力所能及地帮一下。 陈小刀拒绝了:“我有些积蓄的,而且这件事是我一人促成,公子不必有什么负累。” 话罢,见陆清则当真没什么大碍,陈小刀便出去,在宁倦那儿又告了个罪,然后领了出宫的牌子,急匆匆地去周统领家了。 陆清则等了会儿,才慢吞吞地从暖阁回到了寝房里。 他半天没回来,宁倦都要忍不住过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跑了,见人还在,才微微松了口气。 陆清则握拳抵唇轻轻咳了几声:“我看你方才的态度,似乎是不生气了?” 宁倦眉毛一扬,不承认:“我何时生过气,昨日不就放过陈小刀了。” 不能让陆清则觉得他心胸狭隘。 陆清则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也不拆穿:“是是,你最心胸宽阔了——已经两日了,宁琮还没什么行动吗?” 宁倦感觉他前半句太敷衍了,不太满意,但还是回答道:“按他的性子,最迟明日就会有所行动了。” 陆清则“哦”了声,脱了鞋子坐到榻上,浑身都还泛着酸疼感,蹙着眉靠在大迎枕上,又拿了本奏章帮他一起看。 面前的人眉目如雪似月,带着些许病容,却不减颜色,温暖馥郁的梅香扑鼻而来,勾得宁倦蠢蠢欲动,喉间烧灼似的发渴。 但前日也就来了两次,陆清则就这副样子了,他只能勉强按捺着,像只围着勾人的肉骨头转悠,却不敢咬下去的大犬,只能趴下来,将他围在自己身边,小心地盯着。 一时没了心思看奏本,宁倦看他蜷着腿,不太舒服的样子,把他的小腿拉过来,给他按着小腿,装作漫不经意地问:“対了,怀雪,有件事我还没问你。” 陆清则被捏舒服了,应了一声:“嗯?” “你那时候说,”宁倦在意得要命,忍到现在才问已经是极限了,“你有过一些学生。” 陆清则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和善地与满脸“我就是问问,我一点也不在意”的皇帝陛下対上目光:“怎么?” 宁倦:“……有多少啊?” 陆清则沉吟了一下:“你是说叫过我老师的学生吗?那这我得算算。” 宁倦手下的动作一顿。 是有过多少学生,还需要算算?! 陆清则把从大学兼职当过家教的学生、参加夏令营教过的学生,以及带过的几个班的学生全部算进去,估摸着给出一个数字:“林林总总,几百个?” 宁倦:“……” 陆清则看宁倦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切换了不知道多少颜色,心里忍着笑,用脚轻轻踢了踢他:“怎么不按了?” 宁倦沉默地继续给陆清则按小腿,良久,冷不丁开口:“但你现在只有我一个。” 又执拗地碎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