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补充:“你还说过,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陆清则没来由地觉得这样的宁倦有点可爱。 不是从前那种,用长者目光来看弟弟,或是用老师的目光看学生而感觉到的可爱。 是另一种。 宁倦平素在人前寒漠威严,铁血冷酷,底下的人在他面前,连喘气重点都不敢。 除了他外,还有谁能知道私底下的陛下是这样的? 陆清则含笑眨了下眼,挪了挪身下的位置,稍作犹豫后,凑过去,在宁倦英俊的脸颊上轻轻“啾”了一下。 还在碎碎念证明自己地位有多特殊的皇帝陛下倏地就没声儿了,微微睁大了眼,连呼吸都凝滞了。 这是陆清则第一次主动亲他。 虽然那张柔软温凉的唇瓣只是轻蹭了一下便离开了,蜻蜓点水似的,宁倦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心尖像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情绪鼓胀。 不是情欲,要更温暖柔软。 大迎枕靠着也不是特别舒服,陆清则换了个姿势,侧靠在宁倦身上,淡定地继续翻看奏本:“宁霁微,别偷懒,书房里还搁着一座山呢。” 这也是陆清则第一次这么主动靠过来。 宁倦浑身都有些僵硬,一时反应不过来。 陆清则没得到回应,以为宁倦还在为他有过几百个学生生气,想了想,伸手顺了顺他的背,温声道:“你是不一样的。” 除了宁倦,没有人会这么执着热烈地喜欢他,他也不可能接受其他任何学生的追求。 宁倦的喉头轻微发哽,低沉地“嗯”了声,右边的身体一动不敢动的,用着左手,把剩下的奏本批阅完了。 陈小刀身份也不算特别,进宫出宫一轮,没引起什么人的关注。 除了范兴言。 三日前,乾元节夜里,陛下遇刺受了伤,暂时修养罢朝,几位阁臣每日进宫,在文渊阁议事,再由御前大总管长顺把奏本送回去。 乾元节上,范兴言就対“新后”的身份有了几分疑惑,思索一番后,着人去陆府附近盯着,果然今日就得知,陈小刀被陛下的人带进了宫里。 陈小刀是陆清则身边的人,陛下好好地突然把人叫进宫做什么? 他心底愈发狐疑,很想再见见帝后,试探一下是否真如自己所想,但眼下没机会,也只能勉强按下疑惑。 如陆清则和宁倦所料,转日里,蜀王府就有了异动。 入京的这几日,宁琮心如死灰。 那日在青楼里生生被痛昏过去后,从他醒来,便没有勇气再敢看一眼自己下面。 然而无时无刻不在剧烈发痛的地方,还是在提醒着他,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没有了。 那日青楼里一片狼藉,侍卫在地上翻找了许久,才把滚到角落里血糊糊的东西找回来,顺便和着另一样东西,妥妥帖帖地放在了宝盒里,就搁在床头。 宁琮看一眼都觉得心如刀绞。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这几日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陷入暴怒,见到个侍女目光偏一点,就怀疑她在看自己下面,偷偷窃笑,看个侍卫走路带风,就怀疑対方是故意炫耀自己还有那玩意。 因着他的疑神疑鬼,这几日蜀王府里被处死的人也不少,后院里飘荡着股血腥气。 而府外还有小皇帝派来监视的人。 宁琮满心怨毒的恨意,只恨京城离蜀中太远,自己带的人又不够多,受到如此奇耻大辱,也只能龟缩在王府里不能出去。 只要有机会,他定要把宁倦剁碎了喂狗,让他尝尝和他一样的痛苦滋味! 直到这一日,宁琮终于觉得有机会了。 听闻小皇帝被刺,蜀王府外监视的人变少了,他可以派人出去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