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爷到还算聪明,哪怕是他休了卢氏,但唆使知府陷害商民之时卢氏还是他的妻子,打着他的旗号,他难辞其咎。主动认错,还能博得个宽大处理。毕竟明德帝的‘仁’是出了名的。 余大老爷这时也站了出来,在他身边跪下。 “舍弟糊涂,以至于被妇人欺瞒。但请陛下明鉴,卢氏行恶之前,舍弟毫不知情。臣愿替舍弟赎罪,望陛下开恩。” 他说罢,也一个头磕到底。 “大哥…” 余二爷动容。 他这辈子的仕途算是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了,可兄长即将升为侍郎,若是替他担了这罪过,就得搁下,下次升迁,至少也是三年以后了。当即就要将罪全数揽在自己头上。 这时候,陆非离给太子使了个眼色。 太子会意,站出来。 “父皇。”他拱手行礼,道:“余大人的家事,大约一时也说不清,倒是这新水知府,竟胆大包天徇私枉法,不可不查。否则那严家,可真的要冤死狱中了。” 明德帝点点头,命京兆尹派人前往卢家抓卢氏审问,并将此案交由刑部审理。 至于余二爷,失于内闱,革其职,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 从金銮殿出来后,太子便找到陆非离,“新水那边查清了?” “罪证确凿。” 陆非离神色淡淡,“严家人用金银打点,买通了府衙的陈捕头和他的师爷,从撬出了些内幕。当初卢氏就没打算放过严家,所以让他将盐根销毁。待此事了结,便江严家上下处斩,家产充公。非但解决了这棵心头刺,还能得到整个严家的家产,一石二鸟。” “妇人短见。” 太子闻言摇头,对卢氏此举相当唾弃。 陆非离继续道:“但知府留了个心眼儿,担心日后事情败露,卢氏拿自己顶罪,亦或者食言反悔,便将盐根留了下来。” “倒是个精明的。” 太子负手而立慢慢走着,“这位新水知府如此胆大包天,想来任职的这些年,违法乱纪的事儿没少干。” “据那师爷酒后之言,说是他家中建有密室。”陆非离道:“而且还重金聘了江湖人镇守府邸,大约是亏心事做多了,担心哪天被人刺杀,或者财物被盗。” 太子扬眉,沉默了会儿,目光望向远方。 “仅仅一个知府就可如此胆大妄为以权谋私,大燕万里疆土,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如此贪张王法,草菅人命的地方官,更莫说那些肮脏腐朽的世家大族。这些毒瘤不除,必乱其根本,如何震慑四方,还天下安宁?” 陆非离知他胸中抱负,道:“万事不可一蹴而就。泱泱王朝,万里江山,殿下身在庙堂,却胸怀四海,体恤民生,将来必能肃清朝政,还大燕一片乐土。” 太子侧头看着他,彼此目光坚毅,都写着雄图大志。 那样一个国泰民安,四海朝拜的锦绣江山,需要他们共同打造。 他拍拍陆非离的肩,感叹道:“重任在肩,不可懈怠啊。” 陆非离笑笑,正欲说什么,不期然看见正朝这边走来的萧时,他道:“改日再谈。” 第285章 卢氏落网 萧时走过来,对着太子行了个礼,太子点点头,走了。 陆非离叫了声岳父,两人并肩行走。 萧时问:“余家的事儿,你早知道?” 陆非离也没隐瞒,“忠勇伯他们入京的途中正巧碰上严家家仆,给小九逼问了出来。”然后又意识到萧时或许不认识齐纠,便解释道:“忠勇伯的独子,齐纠。忠勇伯在松阳做太守时,府邸在延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