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爷立即在心里否定这一可能,“如果母亲要求我们在路上劫走小妹呢?” 余大爷眼皮一跳。 余二爷盯着他的眼睛,道:“母亲为了小妹,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萧家未曾休小妹回家,是为了安哥儿和姝姐儿。小妹既已被逐,便不再受萧家重视。母亲不会舍得小妹远离京城,受人奚落嘲讽。如今静云被母亲关了起来,我若去求情,母亲必然以此作为要挟,让我们将小妹接回来。萧家既有顾虑在前,就不会上门来闹。对于母亲来说,留小妹在身边,总比远离京城让她放心。” 余大爷沉吟半晌,“若是如此,也不无不可。有我们看着,小妹避免受人欺负,也可静心悔过…” “大哥!” 余二爷加重了语气,“你还看不出来吗?母亲根本舍不得小妹受吃半点苦,受半点罪,她怎么会让小妹真的在家诵经祈福?她只会心疼小妹在萧家受了委屈,越发纵容宠溺,你觉得,小妹还会改吗?再则,如果我们这么做了,萧家是不会上门讨说法,却可以让我们兄弟俩前程尽毁。连带着,闲哥儿和峥哥儿将来也恐无出头之日。” 余大爷心中一惊。 “这…萧家不会做得这么绝吧,毕竟咱们还是姻亲…” “萧家已驱逐小妹,大哥觉得,萧家还会在意咱们这门姻亲吗?”余二爷毫不客气打破兄长的自欺欺人,“事实上若非为安哥儿和姝姐儿的未来考虑,他们根本无需为小妹留半分颜面。大哥别忘了,萧家可是皇亲。皇后虽无子,养子却已册封东宫,陛下也一直爱重皇后。萧家前脚驱逐小妹,我们后脚把人劫走,就等于打萧家的脸,打皇后的脸。你觉得,余家还有出头之日吗?” 余大爷听得心惊肉跳冷汗淋漓。 是啊,萧家是皇亲,非同等闲,得罪不起的。 “亏得二弟提醒,否则我余家可能已大祸临头。”他如醍醐灌顶,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母亲胡来的。至于弟妹…她确有过错,暂且受罚几日,也让母亲缓一缓。待小妹离京,母亲若真有其心,必会有所要求。你我只需以静制动即可。若母亲一意孤行…” 他顿了顿,沉声道:“如今我才是一家之主,必不许母亲一错再错。” 得了兄长承诺,余二爷这才松了口气。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母亲再是强横,也不能倒行逆施。 ** 萧府。 季菀扶着母亲往屋里走,“父亲已与祖母商议过,晚上趁黑送三婶子出城,到了洛阳那边有萧家的人来接。三婶子只要诚心悔过,安分守己,等安哥儿长大,有了出息,再接她回来,一家团聚。”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季菀不信余氏会真的痛改前非。 有些人的坏,是从骨子里开始的。余氏或许最开始只是脾气不好,可这么多年下来,早已升级到恶毒的层面。 贪心不足蛇吞象。 余氏过惯了好日子,怎么可能安分守己的静思己过?就从今天她的态度来看,不仅没有悔过之心,反倒是满心怨恨。就这么去了洛阳,能悔过才怪。得亏萧家长子是萧瑞,萧瑞那孩子,稳重内敛,很有原则。将来做了萧家的主,是绝对不会心软将余氏接回来的。 周氏叹一声。 “她若早些悔悟,也不会闹得如今这个地步。” 当初余氏贪墨中馈,萧老夫人念着她为萧家诞育子嗣的功劳,有意放她一马。倘若那时候她就收手,安安分分的做个内宅妇人,萧家不会亏待了她。将来她儿子有了功名前程,兴许还能为她挣个诰命,荣享晚年。 可她非不知足,偏要为难庶子,生生作得一无所有。 “就是因为一直以来祖母对她太过宽容,再加上仗着娘家庇护,她才有恃无恐。人的私心,都是被惯出来的。” “有因才有果。她自己种下的因,才会得此报应。娘,您也不必同情她。”季菀扶着她坐下,道:“您还有两个月就生产了,好好养胎最重要。” 周氏笑笑,抚了抚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 “产婆经验老道,她断定我这胎是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