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余老夫人心如火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任她怎样巧舌如簧,也洗不掉女儿满身罪过。今天本来是兴师问罪的,却落得这般结果,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无论如何,佩心总归是你的结发妻子。”她只好示弱,“好孩子,你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啊,对不对?还有安安和姝儿,他们可都是你的嫡子女。你再疼惜蔚哥儿,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我知道你是个宽厚的孩子,你就原谅她这次好不好?她以后会改的…” 说着,她推了推女儿。 三夫人会意,膝行至萧三爷面前,哀求道:“老爷,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视蔚哥儿为亲子,好好照顾抚育他,我也再不拈酸吃醋了,以后你想纳几个就纳几个,我绝无半句不满。老爷,你就原谅我好不好?老爷…” “太迟了。” 萧三爷看着泪流满面的妻子,心中又痛又悲又无奈,“夫妻一场,我不会休你。明天你就搬去洛阳老家,抄经祈福,以赎前尘之罪。我会对外说,你是去养病的。安哥儿和姝姐儿有母亲抚育教导,将来也会堂堂正正做人,不会因你而有半分污点。你若真心悔悟,将来或可重归家门。如此,也算尽了咱们夫妻最后的情分。” 三夫人慢慢睁大眼睛,“你要赶我走?” 随后她声音拔高,尖锐道:“你要关我一辈子?萧让,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我十五岁嫁给你,整整十二年,为你生儿育女,受尽委屈,你居然要驱逐我。你夺我子女,你枉为人父!” “孩子…” 余老夫人听说女儿不会被休,刚松了一口气,听得萧三爷后面说的话,却又是脸色一变。见女儿失态发狂,言语刻薄,她连忙出声,一来阻止女儿继续说出不该说的话,二来也是想要替女儿说请。 女婿心软,既能念着夫妻情分,兴许也可以宽恕女儿的。 谁知道萧三爷这次是真的铁了心,未等她说完,便道:“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岳母若不满,我便只好写下休书。对外我也可说,她突患恶疾,不愿累及子女,故而自请下堂。这样,就不会连累安哥儿和姝姐儿。”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余老夫人踉跄的后退几步,面色如土。 “萧让--” 三夫人尖锐的嘶吼没能让萧三爷心软,“你去了洛阳,仍旧是安哥儿和姝姐儿的母亲,仍旧是我的嫡妻。若你真的为两个孩子着想,下半生便好好为两个孩子祈祷诵经。以后每年,我也会让安哥儿和姝姐儿去看你,直至姝姐儿出嫁。我们夫妻情分,缘尽于此,以后各自珍重吧。” 第174章 (一更) 三夫人终究还是被送走了。余家压根儿没底气把事情闹大,否则只会自取其辱。余老夫人无功而返,气得险些吐血,回家后就把气撒到了二儿媳身上。 “跪下!” 她满目怒火,恨不能把余二夫人撕碎。 余二夫人早有准备,也不敢反驳,直接跪了下来。 余二爷忍不住道:“母亲,此事…” “闭嘴!” 余老夫人冷冷一眼撇过去,余二爷立即住了嘴。 余大夫人给丈夫使了个眼色,“母亲,今年奔波一日您也累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先告退了。” 婆母大概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尤其没能保住最宠爱的小女儿,心里正窝着火,明显想要借题发挥揪住老二家的不不放。这个时候,谁碰上谁倒霉,还是自保为上。 余大爷也不是个蠢的,知道母亲怒火上涌,谁劝都无用,便只好先走了,顺便遣走了屋子里的丫鬟。怎么着,也不能让二弟夫妻俩颜面扫地。 屋子里静了下来。 余老夫人死死的瞪着余二夫人,“说,到底怎么回事?” 余二夫人惧于婆母威严,再加上此事已被戳穿,她再不敢隐瞒。 “三妹初入萧府时,姑爷有宠妾在旁,她心中不忿,屡屡惹得姑爷不快,下人们都在背地里笑话她。她性子高傲,受不得这等委屈,又见长嫂出身名门,事实压她一头,便觉在萧府不受重视。有次她回门,与我说起,我便劝她暂忍悲愤,侍奉好公婆,自然地位稳固。那时萧魏氏又将临盆,我就给她出主意,借着替长嫂分担为名,接管中馈。她得了权柄,才知萧家富贵,便想从中得利,却又担心被查出来,便再次找上我…母亲,我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谎言,还请母亲明鉴。” 余老夫人冷笑,“你倒是个贴心的好嫂嫂,事事都与小姑分担,鞠躬尽瘁,看来我还得奖赏你是不是?” “儿媳不敢。” 余二夫人浑身一个哆嗦,“儿媳确有分红,却不如三妹说的那般多,不过三成而已。因三妹要用以置办私产,需府衙造册,唯恐萧府详查,才委托与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