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针, 实操中可以用削尖的竹子代替节约经费。刹那间万箭齐发, 以极高的密度和极快的速度制敌, 灰尘落下后只剩下被扎成马蜂窝的敌人, 或者说, 只剩一滩被剁碎无数次的肉酱。” 令梨顿了顿, 好心道:“姐姐莫怕,我今晚用的是火攻,你最多化为一块长条形的烧焦黑炭。” 门外人: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庶姐的惨叫声在火中逐渐扭曲,又一次变化成熟悉的少年音,苦苦哀求,忍耐痛苦,委屈得让人听着心都要化了。 伽野惯会撒娇,黏黏糊糊说话时声音格外讨喜,再添上一丝泣音,可谓无往而不利。 门外人操控声音的能力炉火纯青,你明知道她是个假货,可惟妙惟肖的声线蒙蔽了人的理智,让人禁不住迟疑:会不会……是我弄错了? 万一杀死了重要的人……万一他真的回头来找我了……倘若真是这样,我岂不是活活烧死了他? 人一旦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理智的思维便摇摇欲坠,如被抽走地基的积木塔,哗啦啦碎了一地。 ‘开门看一眼吧。’ 若有似无的蛊惑声夹杂着火舌燃烧的滋滋声。 ‘只是看一眼,确定不是他就把门关上,不要紧的。’ ‘推开一条门缝,很细很细的一丝,把眼睛凑过去,凑过去。’ 蛊惑的声音藏在粘稠的黑暗中,小荷手中的灯笼明暗不定,院子里的槐树投影在灯笼纸上,犹如瘦长的鬼影。 门外人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仿佛有个人走到门口,耳朵紧紧贴着偏门,努力聆听门外的声音。 它的嘴角裂开巨大的弧度,声音愈发痛楚:“好疼……我好疼……救救我……救救我……” “真的吗?”门内的嫡小姐柔柔地问,“火烧得你很痛吗?” “看来是很痛的。”令梨怜惜道,“痛到神志不清,都来找加害者求救了。” “是你让我来找你的……”少年的声音压抑着疼痛,“我没有食言,我听话地来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令梨背靠在门板上,目光望向院中浓郁的黑暗。 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你听。” 遥远的,远离南楼小院的方向,交错复杂的脚步声荡开了夜色,来回跑动的人呼喊着: “——走水了!成王府走水了!” 燃烧的火云烧穿了粘稠的黑暗,令梨踮脚眺望,事不关己地对门外说:“哇,走水的地方好像是姐姐的北楼小院呢。” 她用了疑惑的语气,却没人听得出真心。 门外的苦求声戛然而止,浓郁的怨毒之气扑面而来,被紧闭的偏门挡住。 “棋差一招的滋味如何?”令梨问,“很有趣吧。” 今晚的戏写作桃僵李代,读作调虎离山。 “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令梨道,“说是一个人到别人家做客,和主人相谈甚欢。客人入夜前告辞,并对主人说:夜间是鬼怪出没的时候,无论是谁敲门,你都不要理会。” “主人答应了,客人离开。天色渐渐黑了,主人正欲入睡,忽然听见门被敲了两下,门外的人说:是我,白天来做客的人,我落下了东西在你的屋子里,可以进来拿吗?” “主人听见客人的声音,隔着窗纸看见客人的身形,于是他悄悄推开一条门缝,果然看见了白天的客人。” “主人放下心来,打开房门:请进来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