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西如何要如何给侯府表姑娘? 宋景城便道:“侯府的表姑娘就在苍月。” 阿风点头,那就是大人在给侯府做顺水人情了,难怪了!都知晓侯府的表姑娘虽然是外姓,但老夫人和定安侯都宠得很,大人这是投其所好! 大人是老夫人和定安侯跟前的红人,这等事情,自然也是交由大人去做的。 反正大人也要顺路去苍月,带的东西也不多,也不碍事,正好让定安侯府承了大人的人情。 一举两得。 阿风心里如是想。 “前几日让你准备的东西呢?”不待阿风多想,宋景城又开口问。 阿风赶紧道:“回大人的话,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离京呢。” 宋景城点头:“包好些,别碎了。” 阿风笑呵呵说:“大人,您就放心吧!既然是给夫人备的东西,自然精细得很,我试过了,绝对不带摔坏的。” 自家夫人在苍月,他早前没听大人提起过。 大人还这么年轻,就中了三甲,在朝中身居要职! 虽是寒门出身,条件在京中都是极好的。 他看好些官宦人家的小姐都属意自家大人得很。 可大人是何时娶妻的? 京中仿佛也无人知晓,但大人如此说,便有如此说的道理。 只是夫人若是人在苍月,同大人当是许久未见了,大人去苍月的心也应当急得很,否则也不会准备得如此周全,就怕路上有耽误。 燕韩到苍月并非短途,还要途径一个连连战乱的西秦。 大人又说不会去太多时日,很快就会回来。 他是有些猜不透的。 大人行事向来稳妥,也不是他这样的小厮能想通的,就按着大人的意思办就是。 阿风又道:“沿路都按大人事前吩咐的安排好了,就等后日出发了。” “好。”宋景城也心不在焉应了句。 车窗外,华灯初上,街道上亮起的盏盏灯火,昏黄而朦胧,好似浅黄色的绸缎一般,流转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宋景城微微垂眸,不再说话。 脑海中的浮光掠影,就定格在某个白雪皑皑的腊月。 …… 屋内染着碳暖和檀香,屋外腊梅开得正好。 他怀中抱着她,她的身体尚有余温,身上却被大片血迹染得鲜红而触目惊心。 那枚簪子刺入胸前,唇上涂着他寻来的胭脂,脸上没有狰狞,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他握着她的手,也再无生气。 他抱她起身,分明是腊月的天,他却感觉不到寒冷。 只有驱散不了的凉意,透到心里。 他沉着眸色,眼中好似藏着混沌,也不知开了门要去何处,该去何处。 “宋景城,你做什么!”耳旁有人唤他。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你是想让府中所有的人都看见吗?”那人追着他。 他充耳不闻,径直从屋中向中庭走去。 “宋郎……”这是她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从前答应你的,寻到了。”这是他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脑中再容不下其他。 “宋景城,你给我站住!”身旁的脚步声变为呵斥声,仿佛认定他会停下来一般,“宋景城!你不要忘了,若不是我和我爹,你就是京中一个无处容身的落魄书生而已……宋景城!!” 他同她说,偌大的燕韩,你再无亲人,还能去何处! 如今她死了,他又能去何处? 原来,天大地大,其实再没有去处的人,是他! 锦年…… 他垂眸看她,苍白的脸上再没有任何血色,只剩胭脂的殷红。 他想起初见她时,也同今日一般,天下着鹅毛大雪,他在屋檐下躲避。 衣衫沾湿,冻得嘴唇发紫,半遮在袖间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不知第几次筹不到入京赶考的盘差,冬衣也档了,连吃饭都发愁。 他不知道自己都撑到什么时候。 他候着颜面向她借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