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走出正厅的门,却在行了没几步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站住!”带有一丝威严的女声让他收住了脚。 两人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魏国公夫人贺氏已站到跟前。 “母亲?”景彦一怔。 贺氏黑着脸,先是看了季琅一眼,才沉声道:“你今日,哪也不准去!” “母亲!”景彦脸色一变,急忙又叫了一声。 “我说你不准去就不准去,你去提兵马司的人,得的是谁的令?办的是哪门子的差?私自动用兵马司的人手是触犯刑律,你身为中城指挥使,知法犯法更会重罚,事后被陛下问责,你担得起吗?”贺氏素来刚直,就连魏国公都怕他,此时炮雨连珠说了一通,竟叫人无法反驳。 可是,来求人的是武敬侯,是季家的人,景季两家乃世交,更有姻亲关系,不管怎么说,有交情在,都不该这么严词拒绝。 贺氏却是一副不肯相商的模样。 景彦脸色一僵,但并未就此退却:“事后我担着,不过是在安阳城里找个人,我连这点事都帮不了吗?” 贺氏冷笑一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的不满:“你到底是想帮谁,你自己心里清楚,季姜氏现在是季家的人,再着急也轮不到你着急!” 说完,她又看向脸色已然沉下去的季琅:“小侯爷,人要是不见了,不管是报到京兆尹那去还是五城兵马司那去,只要是上面有明确指令,二郎自当出马,咱们怎么着都要公事公办才对,是吧?” “娘!你在说什么!”景彦瞪着眼睛,气得脸色涨红,去看季琅的时候恨不得自己挖个坑钻进去,他娘心底对幸娘一直存着怨憎,听过外面的风言风语之后更甚,私动兵马司是可大可小的事,若是无关姜幸,他娘怎么也不会这般阻拦。 季琅紧皱着眉,隐忍地攥紧了拳头,从前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可是安阳城这么大,凭他一己之力,要找到姜幸不知道等到几时,他一刻也不想让她受苦,从没有一个瞬间,他有这么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景彦一把抓住季琅的小臂,看着自己的母亲:“您担心的事,这辈子都不会发生,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当初您问也没过问我就阻了那门亲事,所以姜幸这辈子是季琅的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 他吼了一声,而后才平下心来道:“所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也仅仅只是想帮我的朋友一把,您看看这次,还能不能阻拦我。” 贺氏怔住了,她在景彦的眼里看到一丝陌生,从前她替他做什么选择,就算他在不愿意,最后也会妥协,而今日,他斩钉截铁地反驳她,然后站到了她对立面。 景彦拉着季琅便走。 “二郎!二郎!”贺氏着急了,眼见着他就要出府,“你要是出去了,就再也别回来!” 景彦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道:“二郎仰赖父母荫恩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母亲要是想全部收回,二郎没有一句怨言。” 贺氏听到这句话,手不自觉得抚上心口,眼睁睁地看着景彦毫无留恋地走了,这些年来,她看着他走得每一步,不敢让他行差踏错,没让他娶那个女人,是她做错了吗? 景彦出门后便换了一副脸色,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季琅,认真道:“我先去趟衙里,吩咐好了之后再去一趟毅南侯府,现在不论是先找到谢柏还是她,总之得先找到一个……哎,那好像是你们府的人?” 他顿了一下,看着季琅的身后,季琅回头一看,知道是大郎片派人来帮他了,神色却还是隐隐不放心。 “你娘……” “嗐,没事!借我用一下你的马,”景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蹬着脚蹬子飞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季琅,“我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事是自己不能决定的,我可不想再后悔一次!” 他说完,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季琅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也就如两人几年如一日的情谊一般,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明白,记在心里就行了。 “小侯爷!” 季清平派来的人已经行至近前,喊了他一声,季琅整理好表情,转身看着他们:“毅南侯府的产业你们都知道吧,去搜,打我的名号,到时候兵马司也会出面,你们的理由跟他们一样,找回失窃的鲛珠,看到谢四郎马上来禀报我。” 季琅眸光一闪,又加了一句:“还有楚六郎!” “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