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他冷漠地问了一句。 清风没有说话。 “他在哪!”季琅几乎是吼出来的,双眼猩红,燃起无尽怒火。 “我不知道……”清风颓然地跪在地上摇头,谢柏这样的人,就算是要杀人,也要先折磨得生不如死才动手,他深知季琅把夫人放在心尖尖上,所以才不告诉他,让他自己去找。 他享受这样的快感,在别人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发狂时,他坐在墙头嬉笑。 这是一个游戏,要先找到人,才能开始。 “总之,应该先秉明陛下,不管谢柏在哪,要做什么,毅南侯府就在那里,跑不了。”一直沉默的季清平突然道。 季琅急忙反驳他:“不行!” “芊芊在他手上,不行——” 姜幸被劫的事如果传出去,即便回来也难逃厄运,一身无畏刚勇尚且抵不过口诛笔伐,到时候一口吐沫一句话也一样能逼死人,谢柏就是知道这点,知道他们会投鼠忌器,才敢让清风当这个传话人,明目张胆地显露自己的罪行! 可是季清平根本不在意这些:“所以你现在要去找他吗?你知道他手里握着你什么样的把柄吗?你知道他打算怎么对付你吗?现在不去找陛下,这件事最后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季琅知道他说的话句句是真,可是偏就一点也不接受。 季清平看着他的双眼,声音软了些:“小叔,人有时候要懂得割舍,权衡利弊做出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 季琅低垂着头,忽然想起姜幸临走时在床前提醒他别忘了吃她亲手做的玲珑包,哪能想到再见面会这样难,谢柏窥伺他已久,他已经足够小心了,偏就这次与郡主同行让他放松了警惕! 这世间有很多事情到来之前你根本无法预见。 如果姜幸有什么事,季琅这辈子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他呼出一口气,抬起了头。 “大郎,你素来如此,永远可以第一时间做出选择,我这一生没发过什么誓言,也不像你那般想要把那么重责任一己扛在肩上,我唯独只跟她说过,要给她平安顺遂的生活。” 季琅两步走到季清平身边,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认真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将来也不会拖累你拖累侯府,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把她找回来。” 季清平没有说话,季琅却不再看他,撩起衣袍跑了出去,府外有一匹马,他驾马扬长而去。 季清平看着他背影消失,古井不波的眼中终于闪过一抹烦躁。 “去,派人跟着小侯爷,他要做什么听他的去办,但是拦着他别做些出格的事!” 跪在地上的清风没人管,他看着季清平布置人手,突然想起什么般说了一句。 “清河郡主,也和夫人一起被谢柏抓了!” 一直还算冷静的季清平,此时缓缓侧过头来看着清风,眼中不知闪过一丝什么,手指微微一颤。 —— 季琅驾马没有乱闯,而是直接去了魏国公府,天色还早,魏国公府朱门紧闭,他飞身下马,看到守门的人后急忙问道:“你们世子在衙里还是在府上?” “在府上……” “那快去叫你们世子出来!” 守门人自然知道这是武敬侯,看他如此着急,虽然心中不解,却也不敢怠慢,赶紧跑进去禀报。 季琅等了一会儿,天已渐亮,魏国公府的管家让他去前厅等,他前脚刚踏进前厅,景彦后脚就来了,他衣服还没穿好,进来的时候手刚伸进衣袍的袖子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急得跟猴子似的?” 季琅赶紧走到他跟前,张了张口,却看了管家一眼,管家意会,识趣地退下了。 管家走之后,季琅终于按捺不住,脱口而出:“幸娘被谢柏劫走了!” 景彦本是含笑看着他,听见这句话后笑意一下僵在脸上,震惊不已:“你说什么?” 季琅扶住他两肩:“现在没功夫跟你解释太多,我来这就是想跟你借一下兵马司的人手,你手下人多,找人的事还得靠你,但是此事不宜张扬,要挑能信得过的,对外就说武敬侯府有个丫鬟偷了侯府夫人的鲛珠外逃了,鲛珠是陛下御赐,五城兵马司管得到!” 景彦脸色几度变换,可季琅说话快,他一句也插不上,最后他只是看着季琅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他动作比季琅还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