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姜家一个教训,事关旧案,她当然心里乐意,可是你得知道,你们两个今后面对的是什么。” 季清平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鸾阳郡主,是晋王,你丢了侯位,又不入仕,保得了自己,保得了姜幸吗?” “就算为了她,你也要在朝中站稳脚跟,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将身后人护好。” 季琅听了他的话,神色似有松动,实际上他也已经想了很久。 从姜幸让他去查华氏的事后,他就没停下,一直在翻当年的旧案,她娘亲的死,还有外家蒙受的冤屈,早就查了个八□□九,只是一直没和姜幸说而已。 清平说得对,要想护好她,自己要先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根本不能自己交给陛下,就算我交给陛下了,她也不能对外说,然后奖赏我。”季琅有些犹豫。 他手里有周樊的罪证,可是他是季清平的三叔,关系在这,难以让人信服,他是要避嫌的。 一看自己终于说通小叔了,季清平脸上这才有点笑意。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这些年,你为了让祖母断了念想,出去纵情声色,横行霸道,和那些酒肉朋友混在一起。但是碎玉轩的书,你一本也没落下去过,甚至有的都翻得卷边了。” 季琅瞪着眼睛,有些气急败坏:“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可是故意藏在密室里头读书的。 季清平不答,只继续说他的意思:“就算现在让你参加科举,小叔在一甲榜上也能留下名字吧。” “你想让我走科举?”季琅挑了挑眉。 季清平笑了笑:“这是最证明实力的一种方法不是吗,到时候谁也不能说什么。” 看季琅不说话了,便知自己的话他听到了心里去,这次不打算再继续当他的二世祖了。 “既如此,”季琅抿了抿唇,终于开口说话,“那些东西,我就交给沈轼之好了。”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沈相身兼大理寺卿,理应查清实情,还我一个清白。” 话说到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季琅也不好在这呆太久,他走到牢房门口,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床,眼皮一跳,问跟他走到门口的季清平:“除了我,还有谁看过你?” “咳!”谁知道季清平像是突然呛到一样,神色难得有些局促,他扭头看了看,回身后看着地上,“齐秀戎派人送来的,总不能亏待了我,侯府到底对齐家有恩。” “是吗?”季琅摸了摸头,“那我还错怪他了……” 他嘀嘀咕咕走出去,刚要走远,季清平看着他背影,突然喊了一声“小叔”。 季琅扭过头看他。 “以后不管怎么样,”季清平咽了口口水,“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话音一落,就看到季琅神色怔了怔,他愣了半晌,忽然转过身,匆匆走远了。 很久之后才传来一声故作平静的“知道了”。 安阳城内,天子脚下,一个石头砸一个三品大员,每日来都是风云变幻,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几天里,在各大名门世家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武敬侯府大郎,竟然安然无恙地被释放了,不仅官复原职,还领了许多安抚的赏赐,取而代之的,是刑部尚书周樊下了大狱。 大理寺卿沈轼之在破壁残垣的刑部档案库里找出了几个破败的卷宗,里面刚好写着当年的贪腐案一应事宜,其中竟然夹杂了许多未曾呈递到陛下眼前的证据,里面个个都直指前刑部尚书是无罪的。 另有一些证据则指向了周樊,只是让人做了篡改,沈轼之加大力度探查,找到当年主审此案的前大理寺卿,已经致仕多年的他面对铁面阎王沈轼之,过不了两招就败下阵来,经不得任何严刑拷打的他将自己受贿作假,包庇周樊的事情和盘托出,真相一下就大白于天下了。 陛下震怒,将周樊下了大狱,又把季清平放出来,好生安抚,趁着这机会,季家遣人,将周樊在京中安顿的诸多外室查了个遍,最后却找到了柳蝶的尸体。 柳蝶死在了周樊为她在外准备的宅院里,死相凄惨,无人知晓,季家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烂得看不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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