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任何相关的书信或传言,但亦有些人,尽管收到过,却并没有付诸于行动。” “可见重点还是在于写灯人本身所怀的善恶之念不是么?”燕七道。 燕子恪顿了顿,发出一阵轻哑的低笑,声音沙沙地传过来,像是被烧酥了的炭火:“安安护起短来,别样可爱。” ……现在不是夸人的时候吧…… “所以你觉得是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做出了这些事?”燕七问他。 “我唯一毫无记忆的时候,便是喝醉之后。”燕子恪声音更哑了几分。 他时常会喝醉,除去应酬,更多的是自己将自己灌醉。喝醉是因为怀念,是因为痛楚,是为了祭奠,可如此讽刺的是,因此而大醉之后,他竟然成为了一个“杀人智慧”的提供者。 而比这更加讽刺的是,来破获这些案子、穷追幕后的人,也是他。 是他在玩弄别人吗?不。 他是在玩弄他自己。 醉了的他在玩弄清醒着的他,让他成为幕后,让他受道德和自己良心的谴责,让他所有的怀念都变成噩梦,让他所有的痛苦都放大百倍,让他祀以身心和全部后半生的祭奠都成为了召唤恶魔的仪式。 ——最狠的报复莫过于此了吧。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燕七轻声地问他。 “我无从解释。”燕子恪的声音比她还轻,“我翻阅了所有的医书、偏方、疑难杂症考,皆未查到相关记载,便是梦游,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精细缜密。” “我有一个解释,你要不要听?”燕七坐起身,像是一条毛毛虫般裹在狍皮筒里,向着燕子恪的方向蠕动过去。 “听。”燕子恪早便坐起了身,裹在狍皮筒里坐靠着洞壁。 燕七蠕动过去,坐到他的旁边,两条毛毛虫并排烤着火。 “你的这种情况,非常像是那一世所定义的‘双重人格’现象。”燕七语声平静地跟他讲,“就是说,你的身体里,有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通俗一点说就像是一具肉体里有两个灵魂,这两个灵魂各行其是,彼此间不受对方的影响,但是这其中有一个灵魂是主要的,它是你最初最原始的灵魂,它主导这具肉体的时间占多数,而另一个灵魂是次要的,它只在某种特定的情绪下或是触发什么特定的节点才会出现,并且占据这具肉体,支配肉体的行为。” “就好比我的身体里既存在着我,也存在着你?”燕子恪歪着头看她,眸底映着光,无论何时,他总是对新鲜的知识和事物充满着求知欲和思考的热情。 “是的,”燕七点头,“重要的一点是,双重人格中的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与你的主人格完全对立,但多数的情况下两种人格彼此间不会知道对方的存在,就像在此之前你对另外一个人格毫无所觉一般。然而还有一种情况……” “他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不知道他的存在。”燕子恪的思维一如既往地敏捷。 “显然我觉得你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燕七道。 “这样的情况,是如何会产生的?”燕子恪问到了关键。 可关键却不能告诉他。 为什么会产生? 因为遭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和精神刺激。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流徵的死会对他造成如此难以承受的影响。 也许因为愧疚,也许因为不愿接受流徵死去的结果,所以他分裂出了一个近似流徵的人格,并用这个人格来惩罚报复自己。 但这些杀人手法他是怎么凭空想来的?就算第二人格独立存在,也不可能突然就多了这么多几乎像是现代人才有的知识。 这一点,燕七也想不通。 “安安?”燕子恪还在等着要答案。 “大概和那段往事有关。”燕七答他。 “往事。”燕子恪呵呵地笑,仰起脸,后脑勺抵着洞壁,目光望向洞顶琉璃熠熠的地方,仿佛那里是时空隧道的入口,光纹深处,一些褪去了颜色的旧日影像渐渐浮现了出来。 ——“圣上已有数日未曾临朝,莫不是患了疾症?” ——“听我说,清商,此事干系重大——圣上似乎出了问题——我的姑母步贵妃冒死传回家的消息,圣上他——好像——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性子暴戾非常,这几日内已经接连亲手斩杀了十几个宫女太监,稍有不合他意之处便立刻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