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次却没人嘉奖她的准时,府上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容宝金在踏入大门时便感受到了异样。 一个下人走过来,脸色偏暗: “二小姐,莺姨方才说了, 您若回来了便去她房中, 她有要事与您商讨。” 她直觉不对, 也不再逗留, 飞快的向着兰莺房中走去。 推开门的一霎那,荣宝金却讶然发现一切如常,莺姨还是那个原本的莺姨, 一手执笔,一手书信一封, 不知在写些什么, 见她进来了, 兰莺便将笔放下, 朝她淡然一笑,道: “回来啦?你倒也真是准时。” “回来便好,对了, 宝金,你如今也算扛起了半个家,正好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你且坐下听我慢慢说。” 纵使她表现的再为平常, 容宝金还是能依稀瞧出她情绪微微的起伏。 “怎么了?莺姨。” “是这样的,” 她无奈一笑: “你可还记得昨日宴会上那名脸带面纱的舞女?你说巧了不是?正如我们那夜所说,他果然是玄皖送来替你爹行好事的,你爹呢,男人嘛,也一时未能把持住,昨夜便于她睡在了一起,既是坏了人家小姑娘的清白,自然得将此事给捋清楚。” 容宝金从起初的诧异到之后的凝神注目,她思索许久,方慢慢的平复下心情: “依照爹的定力怎会?……” 兰莺掩嘴一笑,打趣: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你爹孤寡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能找个小妾了?男人嘛,食色性也,自古难逃脱。 我方才征求过你爹的意见,他倒也不逃避,人家小姑娘还没开口呢,你爹便将责任揽了下来,只说要将将她娶进门来. 我现在呀,正在往那小姑娘家里递聘书,说来也是个家世可怜的人物,正巧你回来了,快帮我看看,我这聘书写的合不合格?” 容宝金思忖半响,当真走过去同她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若有似无的瞟一瞟眼前人,但莺姨向来把情绪控制得极好,又岂能让她轻易发现? “莺姨,那舞女如今身在何方?” 待容宝金赶去大厅时,远远已经瞧见那处围了有好几个人,有处在人群之中坐在椅子上的她爹,容清漆也在,还有缩在角落里默默不发言的容七。 容宝金进了门,先是朝着她爹欠了欠身问好,而后目光状似无意的落在她身边始终低垂这头不言一语的人。 此人在两月前还是她府上一个小小的丫鬟,现如今,却因着一夜苟且欢愉的,而变成了几近同他们同起同坐之人。 容老三心慈手软,向来做不到赶尽杀绝,当初将这丫鬟放走,也是存了一丝恻隐之心。可容宝金不一样,她是容宝金,若非要到了刀剑残忍时,也是不吝于采取些不那么仁慈的手段防患于未然的。 只可惜,她在两月前犯了同容老三一样的错误,太过于轻敌,太过于心慈手软。 当时因着府中杂事众多,又将去北疆,纵使她再为面面俱到,也无法照料八方,稍不注意,便有那么一两只漏网之鱼,躲在暗处,对她们施以报复。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便是那一只漏网之鱼。 若将时光往前推两月,若她能及时发现这个丫鬟的不对劲,从而施以一些必要的手段,怕也没有现在这一出,难堪又诡异的区别。 荣宝金心中是极为气愤的,气自己的疏忽大意,也气这小丫鬟的狼狈之心。但她并不能将其表现出来,反倒是要温和的,有礼地,执起那双粉嫩的小手,安慰她,劝导她: “你便是雅儿吧?累不累?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容家座上宾,若有什么不舒服的,还要好好同我说一声。” 一张小巧而精致的脸蛋抬起来,脸上的妆容是她娘亲最爱的,气味也极为相似,弱弱地,惹人怜爱地,道: “多谢二小姐照顾。” 虽然再过不久,婚期已定,这个座上宾即将成为她容家名正言顺的家人。可容宝金现在还真是说不出这番话来,天知道,她须得维持这般伪善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