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街上。 绿荷只跟在她后头,平常也是个多嘴丫鬟,此刻却反常的很,只是默默地跟着容七,也不问她究竟要去哪里,又要到何处去。 容七则在前头默默地走着,背着手,悠悠然,走过一处卖糖葫芦的地方竟还从怀里摸出前来买了两串问她要不要。 她眼下哪里是能心平气和吃糖葫芦的心情呢,当下摆摆头说不要,容七听了也不劝,甚至还有些高兴模样,只见她将两串糖葫芦都塞到了嘴里,一张嘴撑地险些没哈喇子流满地。 绿荷跟在她后头,突然又有些看不透她了。 她原来一直都把容七看成府上最为疯癫之人,见着谁都笑眼眯眯的,但到了真要使些坏心思恶作剧的时候又毫不手软。 她甚至于是有些嫉妒这个小姐的,极度她每天活的多简单啊,好像什么事情摆在容七面前都被削去了棱角,只剩下好的那面。 但正是这份看似随意的洒脱,却让绿荷打心眼里对容七带了一股怪异之感。容七是习惯了这样的行为方式的,凡事笑脸相迎,其中好坏在心底自有定夺,而这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为了躲避现实自欺欺人的方式罢了。 她以前恨容七外表看似刚强实则软弱,但每每她这样认为的时候,容七又总会做出个破天荒的出阁事打破她这一想法。 容七其实与平常人无异,又或者说她比平常人更为普通。 模样并不出众,性格也不见得有多讨喜,怕的东西很多,怕火,也怕其他,每每她窥见容七心中的懦弱与胆怯正要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时。容七偏偏又能不动声色地,打破她这一幻想。 譬如今日,她知晓她是有些惧高的,正如容七自己随口说的,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爬上了三楼、但她却也做到了,无论如何抱怨也好,事后无力也好,容七总能这样一次次地,打破她曾对她有过的固有印象。 而最可怕的是,当她终开始打心眼里敬佩并且喜爱容七时,那人又变成了寻常模样,贪生怕死,却又骁勇而无所畏惧。 真让人恨地牙痒痒,绿荷总认为容七是在装傻的,因而这才一次次地戏弄她,愚弄她,给她一颗糖后,转眼又给她一皮鞭。 她猜不透她,因而这才嫉妒她,恨她。 “小姐,你便不想问问我何以会被表少爷如此对待?” “你稍等——” 容七回过头来打断她,绿荷疑惑地看她,却见容七凝神聚目,看着远方某一处瞧了半天,她跟着看过去,只见在他们不远处,立有一人。 绿荷觉得这人有些严肃总瞧着在哪里见过似的,她想了半天,故想起某一日,那人随着大名鼎鼎七皇子来过他们府上,是玄凌身边的人。 容七幽幽叹口气,趁着来人还心平气和没有催促她前,赶紧把剩下的糖葫芦满满当当地塞了一嘴,一张脸鼓鼓囊囊的,她被嘴里东西顶地哎哎哎的叫着。 人家都是囫囵吞枣,到了她这儿就变成囫囵吞....糖葫芦了。 好不容易把那群酸酸甜甜小可爱们咽下去了,容七对着绿荷道: “你先回府好生休息。若我爹问题我来就说我在外头玩耍。” 也不等小丫鬟回应,她便朝着那人走过去了。 “想到怎么差遣我了?” 她问 “上车吧。容姑娘。” 承德这样说道。 完了,最后一丝希冀破灭,容七捂脸呜呜呜。 她想啊,这一场名为玄凌的鸿门宴,她是不得不去了。 ―――――― 容七苦中作乐,心想这高岭之花还算有点良心呢,还晓得市集上离宁王府路途遥远,特地派了承德来请她,而不是随随便便叫个人来,她自个儿找去呢。 且做的还是王府里头金光闪闪的马车哩,容七还是满足了。 一路无言,承德本就不喜她,若是容七不开口,他也懒地同她说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