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布条被太尉大人移交给了你。”司马煜重重点头,程琬笑道:“那么天子想要作乱的消息,夫人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对啊!”司马煜一拍脑袋,笑呵呵地道:“我怎么没想到!夫人是从何知道?夫人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肯定是有人给夫人通风报信!” 程琬无奈摇头,笑说:“怎么?司马将军可以放我了吗?” 司马煜讪笑着松开了手,程琬方一走,走被他给按住了:“等等,等等,军师,那我怎么做……” 程琬拉开了司马煜的大手,拱手对他行了个礼,笑说:“将军也是个聪明的人,义臣相信将军能定不会辜负主公所托。”说罢笑着离开了,徒留司马煜自己抓头。 …… 转眼入了夜,士兵将帐内的油灯点亮,赵翊正靠在枕上看兵书,快到春种时节了,天气也转热了。 就在这时,帐子外的士兵进来道“大人,何牧到了。” 赵翊立刻起身,道:“请他进来”说着已经上前准备迎接了。 “何叔父”赵翊笑着迎接,特意主动的搀扶何牧进来。他实在是惯于做戏,虚情假意于他是家常便饭。 年已近六十的何牧是赵翊父亲年轻时的同窗,关于赵翊的各种传闻,他是早早就听说过,无非是狠毒,阴险,诡谲,再者好色,专喜巧丽的妇人。 然而此刻,何牧看着眼前笑脸相迎的赵翊,只觉得与传闻并不太一样。 “何叔父辛苦了”赵翊搀扶着他,转而吩咐士兵:“还不快去把热汤换了”他一口一个叔父,叫的很亲热,就像是他亲侄儿一样。 何牧心里也不由的暖了暖,拍拍赵翊的手臂,和蔼地笑道:“不必了,不必了。”说着按住赵翊的肩膀,仔细的上下端详他,笑道:“长大了,长大了,我七八多年前见你时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何牧一边笑,一边摇头:“老了,看着你们才发觉我这辈人原来都老了,黄土都埋半截喽。” 赵翊笑道:“叔父别这么说,叔父的身体看起来可还是很硬朗的。”他说着给何牧倒了一杯热汤。 “诶”何牧按下他的手,说:“快让叔父再看看你。” 赵翊顺从地笑道:“叔父喜欢,那就再多看看侄儿好了。” “像!真像!”何牧咂舌感慨道:“你和你娘长得真像,都生了副好面孔,都是美人。” 赵翊一怔,嘴角虽然仍带着笑,眼睛却陡然阴沉了。 “尤其你这眼睛,和你娘简直一模一样。”何牧仍继续说着。 赵翊半垂着眼帘,音色也不自觉的冰了,道:“是吗?” “是,虽然我就见过你娘一面,但印象深着呢,你们真是像得很,就连皮肤都生得一样白。”何牧笑说。 下一刻,赵翊眼里又恢复了笑意,温和地道:“叔父可还很记忆中一样,没变样子。” “诶”何牧摆摆手,换了话题说:“这次我来见你,其实是为了一件要紧事。” 赵翊敛了笑,道:“叔父请讲。” 何牧倾身凑上前:“昨日吕复军中新运到了一批军粮,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屯在了那里。”又兀自慢慢地道:“你应该知道,吕复虽然粮食充足,但补给线拉得长,运一次粮,往来共要三个月。倘若能一把烧了吕复的粮草,他们就算不败,也会主动退兵。” “快春种了”何牧叹道,一掸衣服前襟的灰尘,悠哉地又说:“哪怕今年颗粒无收,吕复在邺城屯的粮也够撑三年有余了。”目光游到赵翊脸上,来回的扫了一扫,道:“侄儿你们若是今年收不上粮,可也能撑三年吗?” 到底是何牧,轻易地看出了赵翊那副从容面具下的窘迫和焦急。 是的,赵翊他没有粮,他撑不了,他的坦然不过是伪装,看似坐拥两州之地,可他占领的兖州颍川都是什么地方?那是四战之地,无地势可依,更无险可守。 江东的邓家暂时安稳了,可谁知什么时候又会挥军北上,颍川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蠢蠢欲动的汉室是一柄随时可以刺穿他胸口的利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