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节也笑了,迎着他凛冽的目光,挑衅似地道:“大人若是可以,便就去吧,邓家的人就在江东等着大人,但眼下大人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吕……” 话不等说完,她的手腕被赵翊一把捉住了,她的骨架纤细,皮肤柔软,他稍一用力,邓节便被捏痛了,登时皱眉,半是求饶,道:“大人……” 他却忽的将她的手腕抬了起来,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内侧手腕,湿湿的,热热的,她的心跳了一下,像是夜里的风轻轻吹了过去,搔得麻麻的。 他抬起眼帘凝视着她,凑近了,在她的耳边脸侧,声音低沉又有些喑哑:“吕复的爱姬有一张象牙销金玉床,待我杀了她送给夫人可好。”他的眼睛像是寒星,望着她,像是一直望到了心上,又像是在求爱,她心尖陡然的一跳,一把抽出了手,轻易的,她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想用力抓她。 似有似无的,她听见了他的一声笑。 …… 快有半年了,他们驻军在官渡,粮食要吃完了,局势剑拔弩张,打是不能贸然打的,难道真的要退回颖都? 赵翊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恰好程琬来,先行了一礼。 赵翊躺在榻上,一条长腿屈着,看也未看,只道:“有好消息吗?”脸上也没什么笑。 却听程琬笑道:“有” 赵翊瞧他一眼,眼里尽是惊讶,立刻起身坐了起来。 程琬继续道:“方才属下收到了何牧投诚的书信。”何牧是吕复帐下的谋士,可以说是吕复心腹。 赵翊狐疑地接过程琬呈上的书信,一边打开一边冷声道:“义臣觉得可信吗?” 程琬正色道:“臣觉得与其在这里僵持,不如放手一搏。”又叹道:“快三个月了主公,负责屯田大半的士兵都征调来了官渡,眼看就要春种了。” 赵翊一目十行,然后将信折了折,吩咐道:“晚上带他来见我。” 程琬立刻道:“诺”然后退下了,一离开帐子,就看见了帐外木头一样的司马煜,程琬一收袖子,走上前:“司马将军,怎么现在这里?” 司马煜为难道:“军师,您能帮我一个忙呗?” 程琬一怔,笑说:“将军得先说是什么忙,我才能帮您。”程琬是个好脾气的人,一笑三分儒雅,让人亲近。 司马煜说:“前些日子,太尉大人让我查天子赏赐给夫人的吃食。” “嗯”程琬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司马煜说:“结果呢,查出了一张布条来,是天子给夫人的,说今日内军中会生乱,让夫人想办法跟江东的使臣逃走。” 程琬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喃喃:“天子何至于如此犯险。” 司马煜道:“话就是如此,还是天子这件事,夫人跑到天子营帐一劝,天子就听话了,你说这奇怪不奇怪。邓家就算和天子关系近,可再近又能有多近。” 程琬目光一转,问道:“这事太尉大人如何看?” 司马煜摇头道:“太尉大人什么都没说。” 程琬一笑,道:“那你也不用管,等这战结束,太尉大人自会细细的查的。” 程琬说完就要走,被司马煜一把拽下,按住了道:“我知道,就咱们大人肯定都得查得明明白白的,就是太尉大人让我查军中都有谁是天子的人,这他娘的怎么查,我真查不出来。”他凑近道:“军师,你说从夫人那边下手,能不能查出来什么?”他眉头一皱,急道:“查不出来,太尉大人会治我罪的!军师你可得帮帮我。” 程琬好脾气地笑道:“你想从夫人那里下手,你就不怕主公生气?” “主公能生气吗?” 程琬笑道:“谁又知道,应该不会,不过查夫人确实比查天子要容易得多,天子就是不漏风的铁桶。” “那要怎么查?”司马煜说:“怎么下手?从哪里下手?军事您可得帮我,我可不想吃军棍。” 程琬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全神贯注地思忖一会儿,笑了,道:“天子给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