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沉夕心中觉得,这大概就是小别胜新婚,除了腰受不了,其他都挺好。 下午,她辞了长公主的邀约,去了宫中寻赵太后。 太后给了她自由出入宫禁的腰牌,沐沉夕来到慈宁宫,就看到两旁堆了一大群宫女太监。手里捧着各种绫罗绸缎和美味佳肴。 赵太后见她来,喜不自胜,拉着她道:“郡主,你瞧瞧,这都是上好的衣料,你挑一些回去?” 沐沉夕摆了摆手:“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听说太后近来有些烦心事,不知道是何事?” 赵太后松了口气,忙命人把东西收起来。 沐沉夕使了个眼色,太监立刻带着宫人离去了。沐沉夕无奈道:“太后,如今你执掌六宫,以后好东西多着呢。怎么才这么些时日,宫中的珍宝阁都快被你搬空了?” “你都说了,哀家执掌六宫,那这些都是哀家的。” “是是是,都是你的。你从自己的左口袋倒腾到了右边的口袋里,都是图个乐?” “我…不是,哀家…哀家也是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我儿龙椅坐不热乎就得禅位了,我给他留点后路。” 沐沉夕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味儿。她思忖了片刻,取出了一个荷包丢给了赵太后。她疑惑地瞧着她:“这是…” “半块虎符。” “你——你这是——” “你若是不放心,这几十万大军自己可以攥在手里。他日若是其他皇子不满,要起兵,自己应付。”沐沉夕说罢起身便要走。 赵太后慌忙追了上去,扯住了她的衣袖:“别走别走,我这不是…一时糊涂么。” “一时糊涂?我看是有人在耳旁吹风吧。”沐沉夕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那把龙椅,坐上去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守住。” 赵太后将荷包塞回了她手里:“这虎符还是交给你,哀家才放心。” 沐沉夕笑了笑:“我只认边军,另外那几十万的大军留给你傍身。” 赵太后咬了咬唇,良久,长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日子我总是想着,还不如就去守帝陵呢。我坐在那朝堂上,文武百官跪拜的时候,如坐针毡。总觉得江山是我偷来的。” “江山是不是你偷来的,得看咱们这位小皇帝将来是不是一位明君。” “可哀家就是…就是害怕…不如垂帘听政的时候,你陪我坐着?” “不行,那是僭越。”沐沉夕顿了顿,“何况我看太后您坐在那儿,偷吃水果还偷吃得挺开心,不像是如坐针毡的样子。” 赵太后干笑:“这不是…太无聊了么。朝廷的事情我也不懂,插不上话。” “多学学不就懂了。” “好吧…”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先告退了。” 沐沉夕走到门口,赵太后忽然道:“你放心,那个胡言乱语的宫女,我明儿就斩了她!” 听到这句话,沐沉夕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念头。她回头看着她:“那个宫女在何处?” “在废帝以前住过的宫中当值。” 沐沉夕推开门大步走到了裴君越以前住过的宫中,这里她也住过大半年。那些被割了舌头的宫人都被妥善安置好了,给了许多银两放出了宫去。 这一段时光像是一场噩梦。 多少次睡梦中,她又回到了这里,裴君越逼着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她不愿意再回来,可还是回到了这里。 推开门,沐沉夕看到了黑暗中的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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