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传来了幽幽的一声:“你要放倒谁?” 沐沉夕腿一软,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谢云诀大步上前,众人纷纷跪下行礼。他抬了抬手:“诸位将军不必多礼。常听内子在家中讲诸位边关如何骁勇善战,唐国有诸位将军,才有如今的安定。为表敬意,我备下了薄礼,请笑纳。”说着抬了抬手。 丝萝立刻带着下人备好了几大箱子的礼,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几人脸上变了,这箱子里的东西,恰巧和当初他们送来贺沐沉夕新婚大礼的财物等价。 杨奎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送老大的礼,你凭什么给退了?” 谢云诀不疾不徐道:“你们送夕儿的礼,她自然是收着留给她自己用。这份礼,是感念诸位对她长久以来的照拂。不过从今往后,她有夫家照顾了。要说给她撑腰,也该由我来。夕儿,你说是不是?” 沐沉夕狗腿地笑了起来:“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杨奎被沐沉夕忽然变了的脸色惊得下巴都掉了。 “对了,方才你们说要去喝酒?”谢云诀瞧了沐沉夕一眼。 她慌忙道:“我…我没有,他们要喝酒,我做东。”沐沉夕瞧向众人,“对不住了,我家小儿离不开我,你们去喝,酒钱我出。” 杨奎挺着腰杆子:“老大,你怎么怂了?家里爷们儿不听话,教训一顿就是了!” 沐沉夕瞪他:“你教训谁?你以后娶了媳妇儿,不听话你也教训么?我们边军不兴虐待家属!” 杨奎撇了撇嘴,心下嘀咕。其他几位将军也都偷眼瞧着,沐沉夕说几句话就要看自家夫君一眼,那副耙耳朵的模样,看得人简直要怀疑人生。 他们在座的,谁没挨过她的打。演武场上比划起来,棍子都能打折,打到最后大家都叫她老大。如今哪有老大的样子,比起那在家相夫教子的娇娘子还要乖顺。 谢云诀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既然诸位将军远道而来了,也不好让你们败了兴致。今日就在谢府设酒宴,不醉不归。” 沐沉夕顿时两眼放光,她哄好了儿子,便乐颠颠地入了席。 丝萝站在一旁斟酒,她豪气干云道:“这小酒杯子像什么话!换个碗来!” 丝萝瞧了谢云诀一眼,他点了点头。丝萝换了碗来,放在沐沉夕面前。一碗酒斟满,她迫不及待要喝。却忽然被谢云诀拦下了,他递过来一盏茶:“这是凝神的茶,喝这个。” “可是——” 谢云诀捧起她的碗,对众人道:“内子身体不适,不能陪诸位饮酒。今日我陪你们尽兴!” 边军之中在长安待过的都知道,谢云诀从不饮酒。如今居然为了沐沉夕破了例,也是稀奇。他们赶忙一同喝下一碗,一口气干到底。 谢云诀也不含糊,仰头而尽。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群人就开始轮番敬酒。沐沉夕捧着茶碗还有些生气,这会儿发现故意灌谢云诀的酒,又不干了。 “你们悠着点儿,这可是我夫君。” “就因为是姑爷,咱们才要敬酒。当老大的男人,可不能喝不了酒。” “就是就是,怎么着?老大心疼了?”这群家伙喝醉了酒,都撒开了,什么话都敢说。 “老大以前可没少灌我们的酒。” “我一个人,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还我灌你们酒?话说出去丢不丢人?” “那你倒是喝啊!” 沐沉夕的手伸向了酒坛子,身旁谢云诀轻咳了一声。她手一颤,捧起来给他斟了一碗。 杨奎看不下去:“老大,有血性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