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遥遥自以为很凶地瞪着他,嗓音已经绵软得听不清,需要靠得很近很近,才能听见她道:“最讨厌谢昭……” 程遥遥越急越是动弹不得,把整齐的被子都蹭乱了,呼吸急促地瞪着谢昭。 灯光里,程遥遥眼乌黑发丝披散开来,旖旎地落在被子上,一双娇滴滴的眼直白地望着谢昭,写满了要人疼。最香艳的梦里也幻化不出这样勾魂姝艳的风情。 谢昭近乎自虐般审视着她,任由心中那只野兽咆哮躁动。 谢昭抽出桌上一把小小匕首,刀刃霜寒,抹过指腹。 凛冽澎湃的阳气犹如撕开一条裂缝,奔腾而出。程遥遥舌尖尝到一点腥甜,阳气犹如甘露般滋润了胸口的焦灼感,四肢百骸里的虚软都一扫而空。 …… 程遥遥站在透出光线的门口,回头看了眼。谢昭手里的蜡烛熄灭了,视线里一片漆黑,可她能感受到那双炙热眼眸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程遥遥扁了扁嘴,推门而入。 房间里点着两三盏煤油灯,明亮温暖。犟犟趴在床边的小垫子上,正翻着肚皮咕噜咕噜地撒娇,韩茵趴在床边逗它。 张晓枫还在看书,见程遥遥空手进来,道:“不是去拿毯子了?” “啊?”程遥遥眼波颤动,搪塞道:“多余的毯子被小绯带进城了。” 韩茵笑道:“那就不用了。咱们三个人挤一块儿还暖和些。你这被子也够厚!” 夜里还很凉,程遥遥的大床铺得软软的,盖的还是厚棉被。 韩茵拍拍被子,赞叹道:“你这被子真软啊,好暖和。这阵子返潮,我的被子又冷又潮,盖着难受死了。” 只要有太阳的日子,谢昭天天帮程遥遥把被子抱到阁楼上晒,晒得又暖又干燥,蓬松得像云朵。程遥遥趴在棉被上晒太阳,谢昭用被子把她一卷,土匪抢亲似的扛起来,吓得她又叫又嚷。 ……程遥遥打断这念头,让自己想想谢昭的可恶行径。 谢昭杀人了!她不知道这年头的侦查手段有多厉害,可这是一个流氓罪会被判死刑的年代,但凡有一丝纰漏,谢昭就……光是想一想就叫她手脚发凉。 程遥遥咬着手指,飞快地打消掉那些可怕的设想。谢昭做事一向缜密,不会留下证据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她之外,只有韩茵和张晓枫才知道。 可她们跟自己关系再好,一旦知道出了人命案,还能替自己保守秘密吗?韩茵就罢了,张晓枫的正义感和原则性那么强,一旦程诺诺和那男人失踪的事爆出来,她肯定会去举报! “遥遥,遥遥?”程遥遥猛然回神,就见韩茵和张晓枫都盯着自己看。 程遥遥忙把手指放下:“啊?” 韩茵拉拉她:“你发什么呆呢,躺下睡觉了,你往里面挪挪。” 程遥遥忙往里面躺。韩茵睡在最里面,程遥遥睡中间,张晓枫睡在最外边,噗地吹灭了煤油灯。 房间里陷入了温柔的黑暗,三个人暖暖和和挤在一块儿,好像回到了知青宿舍里的时候。有个毛茸茸东西跳到被子上,韩茵和张晓枫都慌得坐起来,程遥遥淡定道:“别怕,是犟犟。” 韩茵松了口气,又慢慢躺回去:“吓死我了。” 犟犟嗲嗲地叫了声,走过来蹭程遥遥的脸。它下午被程遥遥三人按住洗了澡,在野地里流浪半个月的小肥猫脏得不成样子,洗了三四盆水才洗干净。现在一身橘白毛香香软软,程遥遥把脸埋进猫毛里吸了几口,心情顿时好多了。 程遥遥吸完猫,翻脸无情地把犟犟赶开,把被子扯到下巴上准备睡觉。 韩茵挤了挤她,坏笑道:“你刚才不是去谢奶奶房间,是找谢昭去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程遥遥翻了个身:“没有!” 韩茵道:“这有啥可害羞的。不就一下午没见嘛,真是如胶似漆。” 程遥遥心中冷笑。还如胶似漆,本大小姐今晚是完璧归赵! 韩茵又嘀嘀咕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