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状元哩。” 次日午后,萧挽澜就坐着马车去了德伦郡主的府邸。 她此行一是受邀来赏桂,二则是为了向付淑月请教女试的事。 付淑月的父亲云安郡王付恒封地远在襄州云安郡。付淑月在吏部任职后,就自己在长安造了个府第,大多数日子都住在这里。等年节的时候,才会回云安一趟。 今天付淑月同裴卿告了半天假,特意在府邸等她。等萧挽澜到了,她就让人备了云片茶和灌藕、粉羹上来。 现在正是吃藕的好时节,这藕都是府上的池塘里新鲜挖的,做起来的灌藕香甜爽脆,再喝上一壶云片茶,简直不要太满足。 萧挽澜半躺在贵妃榻上,看着头顶桂花树枝叶间漏下的日光,羡慕道:“还是姐姐会享受,一个人在长安过的这般惬意自在,简直是神仙也比不上。” 长安的桂花大都败了,也就付淑月这几株晚桂开的正是时候,如此倒显珍贵。 付淑月却连连摇头,反倒是同她抱怨起来:“你只是看我现在轻松自在罢了。长孙信前几日被判,加役流三千里,居作两年。皇上还下令废除了他平阳侯世子之位。不过好歹还保住了性命不是,可平阳侯那老匹夫肯善罢甘休的,闹得吏部都不得安宁。现在吏部考功司里好几双眼睛盯着顾疏和那个新任的大理寺少卿呢,一旦有什么错处……啧啧啧,我看你那顾爱卿以后可有的罪受了。” 这语气不像是同情,倒像是幸灾乐祸。 考功司执掌官员的处分及议叙,考核百官的功过善恶,所设官职虽说不大,但权利却不算小。被考功司的人盯上,自然算不上什么好事。 而付淑月如今官拜考功司郎中,从五品,正是考功司主官,对手底下人的动静多少也是知道的。 萧挽澜知道付淑月一直不待见顾疏,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推了这门婚事,只怕拍手称快都来不及。她抬手折了一枝桂花在手上把玩,轻轻笑道:“我和顾疏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你快别酸我了,你瞧我现在还去找他么?” 付淑月闻言霍然转过头来,仔细观察着萧挽澜的神色,觉着她并不像同自己顽笑,才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是了,我说你最近怎么都有些奇怪,还能在宫里闷一个月不出来。” 她伸手夺过萧挽澜手里的那枝桂花,拉着她坐起身,继续追问:“嗳,你说说,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挽澜见她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便将自己醒来后和顾疏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付淑月果真一脸高兴,拊掌叹道:“好,太好了。你早该这样做!顾疏就和裴卿那老东西一样,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要也罢。” 萧挽澜心道你现在骂人家老东西,岂不知以后还要嫁给这个老东西。不过这事她肯定是不能和付淑月说的,索性转开话题道:“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付淑月摇着花枝的手一顿,满脸疑问地看向她。 萧挽澜继续道:“我想考女试,所以来向你请教经验。” 付淑月手里的花枝掉到了地上,好半晌才问她:“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萧挽澜捡了一块灌藕塞到她张大的嘴里,笑了笑道:“千真万确。你赶紧吃,吃完好好和我说一说。” 付淑月毕竟经历过这一遭,也算是有经验,她本身又健谈,说起来简直滔滔不绝。 萧挽澜认真地听了大半天,结果却是越听越丧气。 依照付淑月的话来说,萧挽澜底子太浅,这些年又荒废了许多,想要在明年女试及第,简直是难如登天。她自己当年也算是个名满长安的才女,在下定决心考女试后又苦读二载,结果只中了个二甲传胪。 如今离明年三月女试开科还不足半载,萧挽澜就算临阵磨枪也不中用的。 付淑月说完,看萧挽澜垂首不语已然像冬天霜打的茄子,又觉自己话说的太过了,不免又忍不住安慰她。 “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这天下都是你家的,一个女试算的了什么,还不是你想摆弄就摆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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