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德伦郡主心慕裴卿裴大人无果,心中不快,一连写了一百多首诗骂他,最后还被人搜罗起来出了一本诗集。这样应当才数不大正常。奴才还记得里面有一首骂裴大人吝啬的诗最为有名……” 萧逐月不耐再听下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高原范原本还说的兴致勃勃,当即闭了嘴。 萧逐月沉吟道:“淮儿守制三年,如今已经十八了。她这个年岁,按道理早就该嫁人生子了。朕看来得想想办法,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 高原范在一旁连连称是,给他出谋划策。 “不如奴才命人将长安适婚的高门子弟都罗列一份名册出来,让陛下替公主好好挑挑。” 萧逐月不以为然道:“朕相中又有何用,这事还要淮儿点头才行。依朕看就在亭子殿办一场击鞠,把长安出挑的青年子弟都请来,让她自己好好看看。她少时最喜这玩意,也好让她开怀尽兴一番。” 等到稍晚些萧挽澜过来给萧逐月请安时,萧逐月就和她说了“击鞠”一事。 萧挽澜听了果然很高兴,忙不迭问萧逐月拟在何期。她守制三年,以前就算再喜欢也不能顽的。 萧逐月见她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就笑道:“快了,不出这月。” 萧挽澜高兴地“嗳”了一声,道:“正巧了,明天付姐姐刚好邀我入府赏桂,我这就和她说去。击鞠她也打的极好,到时候就请她一同与我上场。” 她嘴里的付姐姐不是别人,正是德伦郡主付淑月。 萧逐月听她说要出宫,心里登时松了口气,眉开眼笑道:“甚好,你是该多和她们走动走动,散散心。不用一直老陪着我……” 萧挽澜看自己兄长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不禁抿唇一笑。她伸手亲自给萧逐月剥了颗贡桔递过去,随后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正色道:“皇兄,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萧逐月接过贡桔尝了一口,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萧挽澜看着他,神色极为认真道:“我想入仕,像付姐姐那样做个女官。” 萧逐月将手里吃了一半的贡桔就搁下了。 虽说大雍民风开放,男女之妨并不那么讲究,同朝为官也不算新奇。可真正的世家贵女却极少入仕为官。缘由无他,官场远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肮脏复杂,谁又能是真几的干净的,一个女子在官场沉浮,若是稍有姿色,哪能避得开曲意逢迎之事。 只是付淑月那是一个特例,她身份尊贵,谁又敢打她的主意。 他侧头看了眼自己的妹妹,皱眉说:“你怎么突然想入仕了?德伦那是和裴卿闹脾气,硬要压他一头才罢休。你难道也要学她,将自己弄到刑部去?” 萧挽澜苦笑道:“我可没有这样想过。付姐姐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她伸手去拉住萧逐月的衣襟,看着兄长俊朗的面庞,又不免想起他缠绵病榻时候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皇兄,以前是我太任性,只顾着自己高不高兴,伤不伤心,连你病的这样严重都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我现在长大了也想替兄长分忧。” 其实入仕这个想法萧挽澜在前些日子就已经有了。她要在官场上好好历练,总不至于像前世一样,毫无半点经验,不堪大任。 她现在还太过无能了。 萧逐月没想到她说着说着居然红了眼眶,哪还顾得上其他,忙不迭地安慰:“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准。三省六部二十四司,随你挑成不成?要么在秘书省也挺好,就在我跟前办事。你想好去哪了么?” 为了这个妹妹,左右也就荒唐一回倒也无妨。 萧挽澜却摇摇头说:“今年秋闱已过,明年开春就是女试。我也不要皇兄为难,给我安排。我要考女试。” 萧逐月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还郑重其事地要去考女试。既然她想做就随她好了,成与不成,到时候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摸了摸幼妹的头发,笑着打趣道:“我倒是没瞧出来你还挺有志气,我们家以后指不定还要出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