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的脸腾的红了。他可以在宝珠面前装着受孩子们拥戴,但面对别人无地自容。 走出去就强笑:“呵呵,说什么?” 见外面月下不止一个人,二老王、二夫子和文章老侯兄弟都在这里。赵夫子指指二老王:“划拳输了,让我叫你出说话。” 梁山老王压低嗓子,跟正常人说话其实没区别,他自以为说话挺低:“坏蛋,今天的事儿,你欠我人情,回京去别忘记。”拍拍袁训肩膀,给他一个你很明白的神色,走开。 镇南老王肃然:“欠我人情,记到本子上。”比划个写字的姿势,走开。 张大学士再上来时,袁训的脸跟块红布没两样。他一路上在大学士面前好生威严有底气,此时全塌了。 大学士抓住机会笑眯眯,欣赏着侯爷的窘迫:“一个人情,记住了。”说多了怕侯爷恼羞成怒,走开。 赵夫子、文章老侯兄弟是纯安慰的人,打个哈哈:“你今天衣裳好,神气。”走开。 墙角有黑影子微闪,袁训怕孩子们又出来捣乱,慌乱退回房中。宝珠分明听到外面的话,烛下还在幽怨。 袁训坐下来,估计欠一堆人情压的,手没处放,脚也摆不好,尴尬中说起话来:“我今儿的衣裳好,本来我只给自己做,后来怕你们不高兴,就都做了,大家都有新衣裳,你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宝珠垮着面庞,肩膀垂着:“唉……” …… 好几天后,孩子们不再争执谁帮忙的功劳最大,二老王等也不再偷偷摸摸坏笑,袁训才有松一口气之感。 但随即,镇南老王来要人情。 “咱们这是最南边儿,接下来你应该带我们往北,直到太原。路上经过乌思藏都司和朵甘都司,带元皓去看看。” 袁训叫苦:“都是藏人自治,这怎么能去!” 镇南老王翻翻眼:“我不管!是你把元皓系到这里来!凡是能长见识的地方,你就得带他去!安全上面我信你,你袁大将军打过几仗奇兵,都是别人不能去的地方,此事交给你了。” 一拍胸脯:“老夫我听你调遣。” 他出去,张大学士进来,郑重地道:“朝廷历年对乌思藏都司和朵甘都司安抚为主,没有实际管辖权。想法子,让太子殿下露个脸儿,让这些人担些太子的人情。” 袁训冷笑:“说话是轻巧的!您教教我怎么让殿下露个脸儿!” 大学士还真想好再过来,不慌又不忙:“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乌思藏都司和朵甘都司难道例外?他们就没有家中烦事,兄弟争权,妻妾争风,官员结仇?如果没有,你就设回局让他们有嘛,由太子殿下解开。” 袁训对他的红口白牙嗤笑。张大学士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别忘记,你欠我的人情。” 袁训一个脑袋有十个大,但还没等清闲,继大学士之后,梁山老王好整以暇,慢悠悠踱步进来。 袁训负气上来:“再有人说我欠他人情的,出去比试比试。” “好吧,你不欠我人情,战哥是不是你女婿?战哥是不是以后要接帅位?加福是不是你心爱的?”梁山老王胸有成竹。 袁训忍忍气:“请说。” 梁山老王见他强硬,搓搓手堆笑满面:“咱们这是在最南边儿,再不能走了,只能往山西去,我想你总会经过乌思藏和朵甘,怎么能放过?不给孩子们长点儿见识?” “那里混乱!” 梁山老王笑容可掬:“乱才好!我对你说,那里有个头人跟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