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和气温柔,才能常熏陶出宁然味道。 小贺医生见没有他的事,袖子里取出小茶壶,讨了把好茶叶,再一壶热水,一个人摇头晃脑品尝起来。 房中,宝珠先是出神的。她沉吟着不说话,谢氏没底气上来,没话找话道:“进城怎么不住姑母宅子,那里大,侍候的人多,各样使用都舒服。” 宝珠微微笑,这是因为母亲事事防着你们,宝珠也防着你们。嘴中回道:“不怕你笑话,我没住过小院子,如今是我当家,没有长辈们拘着,自然是由着我的性子来。” 谢氏听她不肯喊嫂嫂,心中也不敢奢望。把房中看上一眼,见动用东西全是旧的,谢氏就买个好儿:“弟妹到来,本该备宴相请。怎奈房里还有不省事的人,请你怕反而给你添气生。这样吧,明天我打发人,私下送些东西过来给弟妹用,弟妹莫恼,只能是私下的。” 又讪讪垂头看自己的裙边儿:“若是早几天我知道你进城,那时还有好些东西,我嫁妆的没用过,全是新摆设。如今,全让叔叔们给父亲筹粮,拿去用了。” 宝珠正想听听国公府内的消息,就让谢氏说清楚些。谢氏把各房搜刮东西说了一遍,宝珠叹气又生气,她已经让顺伯去查谁把粮价抬高,这个人若是现在出现宝珠面前,宝珠会把她一通好骂。 她一面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一面转开心思想小贺医生难怪人人尊敬。他面对表妹也分得清轻和重,没有乱说一句。 只听谢氏没有问候自己安胎的事,就知道她不知道。 看在小贺医生份上,虽不知道谢氏通风报信是不是真心,宝珠也愿意和她聊上一聊。宝珠要说的,可不是感激。 她徐徐而问:“大奶奶,我不过是你丈夫的表弟妹,而那边儿,却是你的丈夫和你的姨娘,你背着他们,来把他们揭穿,不怕他们着恼么?” 谢氏眼圈儿一红,宝珠愕然,心想这是你自己要来的,你来必定为你自己,你偏帮着我就等于和你丈夫对立,你来前难道不知道我会怀疑你吗?又哭是为什么?难道你丈夫对你不好,你才伤心吗? 谢氏的话,让宝珠想不到,也让宝珠大吃一惊。 “夫主为大,我怎么会不知道?看弟妹是个知书达理的,不怕你笑话,我在闺中也看过几本书,家父以女人无德为主,教我们把女论语背得烂熟。将夫比天,我牢记于心。夫有恶事,本该劝谏谆谆。可是,我们那一位是我劝不过来的,我也不愿意郡王妃再打砸我们房中…..” 想到陈留郡王妃过来的那天乱劲儿,谢氏更失声而哭。 宝珠微张着嘴,红花也愣住。 “哪位郡王妃去打砸?”宝珠心中还以为一定不是姐姐,姐姐是舅父的养女,她回娘家打砸可不是好听事情。 谢氏泣道:“我们家还有哪位郡王妃,我说的是陈留郡王妃,我们家的大姑奶奶。那天…..”她又哭又说,说着又哭,把那天的事情详细地对宝珠说了一遍。 红花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露出笑容。红花想这事儿办得太对不过,可知道不能让谢氏看到,就继续埋头。 宝珠也难免露出一星半点的笑,很快又克制下去。 问问日子,是姐姐来陪自己的那天。宝珠心头温暖如春,她没有想到姐姐肯为她震慑人。但再听下去,中间还夹杂着和袁训的过节,宝珠为谢氏叹了口气,你看上去是个好的,怎么嫁给这样的人? 古代的姑娘在亲事上,大多是盲婚不能选择。 宝珠随即又把祖母在心里感爱,若是没有祖母和舅祖父许亲事,宝珠想来也会嫁的不错,但再好的人,也不如表凶好。 想到这里,宝珠又想到在她亲事上,还有一位大功臣。 舅父辅国公是也! 宝珠从到大同,就总想打听舅父家事,倒不是她出了京就揽闲事儿。她是心中对舅父感激,想着能为他出点儿力,报报前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