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医生走进来,顺伯见到他自然是奇怪的:“咦,不是说明儿……”他明儿再来这话说到一半,小贺医生早有准备,不慌不忙打断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哟,这院子收拾得光鲜,老顺头,我顺路经过,来讨杯茶吃。” 顺头就知趣不言语,也看到他身后的药童陌生。就只把他们往里面让:“您还要见奶奶不见?”小贺医生慢条斯理:“见,怎么不见?这院子就三间房,我不见奶奶难道您把我安放在院子里就秋风喝茶?” 装模作样打个寒噤:“这天贼冷的,十月里了,冬天了!”带着药童往廊下来。 小院子客人一眼能看到房中,主人在房中也一眼看到院门。顺伯由小贺医生自去,关着门嘀咕道:“该弄个大屏风作影墙,也有个遮挡不是。” 余氏和方氏从房中出来迎接,也是愕然小贺医生不按天数儿又过来。奶奶有了并不是见不得人,余氏方氏也和顺伯一样,想问句您今天来是为什么?却见小贺医生一手拎药箱,一手抢先摆了摆,余氏方氏也就势见到药童是新人,把嘴闭上,蹲身福了福,带小贺医生进去。 宝珠在房中早看到,不禁莞尔,眸子在药童面上一扫,再对小贺医生温和地道:“您带这位女眷来,是为什么?” 余氏方氏这才一愣,再把药童看上两眼,而药童扭捏露出女相,方氏恍然大悟:“这不是文大奶奶?”回身告诉宝珠:“这是国公的长媳,大公子的妻子。” 红花坐在一旁,单给她摆个桌子,供她按宝珠吩咐查帐本儿,红花奇怪地问:“奶奶怎么知道她是女眷?” 谢氏见红花年纪小小,却能随意插话,不由得多看两眼。只这两眼,谢氏的心安定许多。这房中,有着家里没有的,说不出来的安宁感。哪怕主仆们都在说话,也让人觉得似到绿林中的宁静。 谢氏暗暗喜欢上这里,又凭着感觉上的舒畅,想兴许我来对了! 还没有和宝珠攀谈,宝珠将会是什么反应,谢氏也不知道。 换成性子不好的人,听说她的婆婆和丈夫起了坏心,还不把她撵出去吗?就不撵出去,也会仇视怒目以对吧? 谢氏站到这大门上时,心里还打着鼓的不安宁。但此时她忽然心定,忽然有了身为女眷前来做客的感觉。 这多少让谢氏能放下一些担心,也让她能从容的听这房中话语。 宝珠嫣然在回红花的疑问:“你坐的那位置,看不到贺医生是自己拎药箱,哪有带着药童,还自己拎药箱的先生?” 小贺医生翘大拇指:“奶奶真聪明。”再对宝珠使个眼色,暗示我没有把你有孕的事情说出去,你也别乱说。 小贺医生从来不愿意看大宅门里的龌龊事,他也是能避免就避免。他只介绍谢氏:“这是我家表妹,方妈妈你也没看错,你眼神儿倒好,这是国公府上的大奶奶,论起来,你们是嫡亲的姑表亲。” 再对余氏方氏使个眼色:“两位妈妈,出去吧出去吧,这儿没有你们的事了。” 余氏方氏笑着出去,红花道:“那我呢?我也要出去吗?”小贺医生搔头:“奶奶们说私房话,你没事儿也出去吧?” 红花对他瞪瞪眼,手中握着笔看摊开一桌的帐本:“你看我能抬着桌子出去吗?”宝珠也道:“这是我的贴身小婢,她留下不妨事。”红花才松口气,奶奶急着要理清楚这帐上的钱,你们要打发我走,可就又耽误我半天功夫。 她埋头,表示我不在你们随意的说。 小贺医生这才代谢氏也来意挑明,宝珠笑了笑,转向谢氏,和她对着打量一打量。头一眼,两个人都是舒服的。 谢氏虽然是药童打扮,也看得出来她面相娴雅,和凌姨娘是不同的气质。 而在谢氏的眼中,宝珠比她小的多,面上还有几点稚气,但特别沉稳。 这种见面就让人舒服,本身就是一种能耐,也代表主人总有和气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