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她和楠一在那片苍莽的大海里肆意的杨帆远航,抛开了世俗中的恩怨,向着一个梦寐以求的目标奋进。 那一碗碗清汤牛肉拉面的味道,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书桌上的厚重讲义,盛满冰糖茶水的罐头瓶,温暖的军大衣,寒窗外,女工们的谈笑风生…… 蝶纤终于呜咽了起来,任由滚烫的泪一波又一波的遮掩了她的脸颊……仿佛……那咕咕涌出的……不是泪……而是她心底的血。 她用回忆的锥子扎破了自己的身体,让身体里的血奔涌而出……可是,她却无法让自己再次回归到那片苍莽的海水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长大了二十岁,此时正身处芳华绝代。 可,她心里一份厚重的人生愿望却犹如古诗词中的那朵曼妙却命运多舛的昙花,短暂的绽放,迅疾的陨灭! 她爱楠一,难道这有错吗? 她期待着苍天能回答,可苍天只顾着垂落窸窣的泪雨,迟迟不语。 于此同时,楠一正呆坐在老屋的方桌前,耷拉着脑袋,早已听不清楚母亲的絮叨。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他心急火燎的赶回老家。 迎着他的是母亲陶玉玲和父亲王文勇。 “妈,你不是病了吗?”楠一喊道,上下打量着安然无恙的母亲。 “文儿,进屋吧!”玉玲悲苦的道。 “先进屋吧!”文勇也催促道。 三人回至屋里,楠一立在原地,心急火燎的逼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玉玲深深的看了楠一一眼,不言语,自顾自的坐在了方桌旁的木椅上,朝男人点了点下巴。 文勇冷不丁的问道:“你认识了一个叫蝶纤的女孩子?” “对呀!你们怎么知道的!”楠一愈发迷惘的问道。 “前些天,梦锦来过了!”文勇无奈的道。 “她都胡说八道了什么?”楠一喊叫道,额上青筋暴起。 文勇沉默着,逶迤的来至方桌的另一头,颓然的坐下,点起一只香烟,缓缓的道:“她不同意你和蝶纤来往!” “她管得了吗?她又不是蝶纤的亲妈!”楠一再次喊叫道,瞪大双眼,觉得眼前的世界似乎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可她毕竟把蝶纤抚养长大!她看不上你,你也别不知好歹了!你就这么没出息!你能不能给你父母争口气!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为什么非要看上蝶纤!”文勇用更高亢的声音吼叫着,把烟头扔到地上,狠命的把蝇头大的光团踩灭,随即一拍桌子。 “我就是喜欢蝶纤!谁也别想拦住我!”楠一顶撞道。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敢缠着蝶纤,你就别想在厂里混下去了!她婶子已经找过厂长了,告你耍流氓!”文勇羞愤的道。 “楠一!天底下的女人不多的是!你为什么非要看上那个无父无母的蝶纤呢!”玉玲苦劝道。 楠一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任由内心的凄苦渐变靡散,无可奈何的道:“为什么你们都反对我和蝶纤的来往!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说毕,抬起头,一双明晃晃的清眸里分明涌出清澈的泪。 玉玲和文勇一时语塞,眸光中涌现羞赧和自责,相对无言,唯有暗中叹息。 楠一打量着父母的异样神情,心里不由得迷惘。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楠一起身问道,来至方桌前,逼问道:“为什么梦寒对我有那么大的成见?我和她无冤无仇!”说到这里,蓦然想起什么,稍微沉思片刻,试探着问道:“梦寒曾经告诉我,她去厂里的人事部门查过我的档案!莫非,她和你们有过恩怨?” “住口!”文勇叱咤道,愤然起身,心急火燎的冲到了里屋,随手一甩屋门,发出一声“砰然”响动。 “妈!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楠一逼问道,眼瞅着母亲神色愈发黯然,眉头紧蹙,眼眸中涌出无奈和悲愤。 “哪有什么问题?因缘之事莫要强求!”玉玲应付道,随即也走进了里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