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装扮一下,便是个俏生生的小丫鬟。 于是,丫鬟阿幸出炉了。 听完阿幸的陈述,宜生扶扶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给女孩儿塞个男扮女装的男护卫,这事儿沈问秋做的绝对称不上对,宜生是很有资格生气的。然而,想想沈问秋竟为了七月如此用心,想想当时阿幸的确保护了七月,她就对沈问秋怎么都怨不起来了。更何况,沈问秋那么多年的用心,她都记在心里。 然而,她记在心里的,除了他的用心,还有最后一次见面,他送给自己的那册《女戒》。 她心怀坦荡为表感激为他亲手缝制衣物,他却回她一本《女戒》劝她恪守女戒严守妇德? 直到如今,她依然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心情。 委屈,愤怒,恨不得把那本《女戒》拍在他脸上! 是,她就是这么小气,就是这么记仇! 可再怎么生气记恨,她也不会忘了他的好,这个威远伯府唯一一个真心疼爱七月,也对她多有照拂的人,她是打心眼里感激的。如今又得知阿幸的事,经过做鬼那段经历,她早已不是迂腐的呆子,对男女大防并不如普通母亲那样看重,不然也不会放任七月在满是男人的船坞一待几个月。所以,这件事上她也并不怎么怪沈问秋。 但是—— 他连给自己子孙女塞个男扮女装假丫鬟的事儿都做出来了,当初又为什么送她那一本《女戒》?! 从阿幸这事来看,沈问秋分明不是迂腐之人,而且他少年便弃文从商,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恪守礼教之人,所以——为什么他独独对自己这么苛刻? 想到这里,宜生不由又有些忿忿。 用她做鬼时学到的一个词儿来说,沈问秋这表现就是个精分。 宜生这边厢想着,也不说话,阿幸便越来越忐忑,头越来越低。 宜生从沉思中回神,抬头见阿幸这模样,知道他误会了,正想解释,忽而想起方才在码头上,他和七月手牵手走向她的样子。 以前阿幸还是“阿杏”时,经常牵着七月的手到处玩儿,甚至七月玩累了耍赖不想走路时,“阿杏”多半都被被七月磨得投降,抱着她,背着她。那时候,“阿杏”真的是将贴身婢女的角色扮演的很好。 可是,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 宜生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三年的时间,让这个少年长成了青年,身形仍旧不壮硕,但也不至于单薄地像女孩子;眉眼彻底长开,精致但并不显女气。这样一个年轻人,即便是坐着,也如苍苍青松,郁郁翠竹,是个让人看了就十分喜欢的年轻人。 然而,再让人喜欢也不行。 宜生又看看七月,顿时又有了扶额的冲动。 这会儿功夫,七月不知怎么竟挪到阿幸身旁去了,饶有兴致地拉着阿幸的衣角,一个人在那儿玩地高兴。 这是三年前宜生看惯了的场景。 人依旧是那两个人,但三年前一个是还未长成的小小姑娘,一个是她眼里的“贴身婢女”。如今呢?一个是初初长成的少女,一个是英俊帅气的少年侠客! 宜生心情不是很好地唤道:“七月,过来。” 七月闻言,立刻乖乖地放下阿幸已经被□□地皱皱的衣角,欢喜地扑到宜生怀里。 宜生的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微笑着对阿幸道:“阿幸,七月如今也大了,有些事还是要避讳一下的。” 说罢就不再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