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面对他们站立着,显然正在等人,七月就是扑到了她怀里。女子身边还有一名做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此刻这丫鬟正俏目圆瞪,怒视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我家小姐在一起?”丫鬟满怀戒备地瞪着他俩询问,当然,重点是放在阿幸身上。 方才这男人突然奔向楼船,鬼魅一样的身影让路人啧啧称奇,却差点没把她和少夫人吓死。若不是很快发现船上并没有发生冲突,船工们也放了安全的信号,她和少夫人早就追上去了。 虽然是虚惊一场,却也够吓人的了。 再说——这年轻男人刚才可是牵着她家小姐的手!虽然这男人长得特别俊俏,而且……似乎还有些眼熟,但这也不是轻薄她家小姐的理由! 丫鬟质疑的目光看得阿幸不自在极了,玉白脸泛起薄红,从耳垂红到脸颊,讷讷地竟然不敢开口。 那边,戴帷帽的女子忽然摘掉帷帽,她安抚身边做丫鬟打扮的女子:“红绡,不用担心。” “这是故人啊。”她浅浅一笑,容光慑人,晃地一直好奇盯着的小胡子杜管事眼一花。 “阿幸,好久不见。” 宜生看着眼前这青松一般的青年道。 *** 宜生和七月居住的地方离码头很近,那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就住了宜生七月和红绡三人。小院貌不惊人,所在的巷子也并不整齐宽阔,然而,小院两旁的邻居皆是红巾军将领。甚至小院的左侧,就是罗钰经常来休息的地方——罗钰经常忙地来不及回来,在官衙就睡下了。 因此小院虽小,安全保障却极好,宜生带阿幸和小胡子回家还在小巷入口的守卫处费了一番功夫。 进了院子,红绡愣愣地去泡茶,走时目光还直勾勾地盯着阿幸,让原本就不自在的阿幸更加不自在了。 茶还没上来,宜生微笑着对着阿幸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她的声音很轻柔,脸上笑容也很温柔,没有给人丝毫压迫的感觉,然而阿幸还是觉得压力好大。 宜生要的解释是什么,两人都很清楚。 好好的贴身保护女儿的丫鬟忽然变成男的,哪个做母亲的都得要个解释。事实上,宜生没有没有大发雷霆把他赶走,甚至叫兵卫打他一顿(虽然兵卫打不过他),阿幸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他此刻乖乖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简直不能再乖巧,完全没有一丝方才那高冷剑客的模样,让小胡子杜管事再次掉了一地眼球。 阿幸没有隐瞒,原原本本地将当初事件的原委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内情。 沈问秋想为七月找一个护卫,要能力强又要绝对可靠,他与阿幸的师父是忘年好友,知道阿幸师门中人各个身负绝技,恰好听说好友有个武艺高强的徒弟要出世下山历练,便打上诱拐老友徒弟的主意。当然,光武艺高强出身清白还不行,人品也要靠得住。 而阿幸这人,虽然冷地像冰,却坚韧如石,还有些认死理的牛性,一旦答应什么事,就绝对会做到。 于是沈问秋就把人拐来了。 可当时威远伯府那情况,沈问秋虽能把阿幸塞进伯府当护卫,却没办法让他成为七月的贴身私人护卫,一来闺秀本就没有贴身护卫一说,二来以当时的情形,若他说给七月找了个护卫,谭氏定会闹地不眠不休。 恰好阿幸男生女相,少年人身子单薄,声音也还有几分柔和,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