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断?断多狠?” 陈二一脸苍白。 陆澹轻轻一笑,踩在虎奴胸前的脚抬起,目光却依旧在陈二身上——且从面部移到了双腿。 “既然陈兄不说,那我可就自作主张了。”他说着,右脚向后,脚尖正正对准虎奴的膝盖——目光却是盯着陈二的膝盖,“先是膝盖。” 他将将右腿弯曲,微微蓄力—— “住手!” ☆、55|3.22 那声音并不刺耳,却十分清楚明晰,又快又滑如同滚珠落地,砰然一声直直撞入耳膜。 陆澹的脚已经抬起,闻言,惊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人群也纷纷惊讶地望过去。 立刻有人认出是威远伯府的少夫人。 谭氏已经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宜生没有管那些惊讶疑惑的目光,只上前走了几步,朝陆澹道:“还请陆世子手下留情。” 陆澹惊讶地挑眉,没有说话。 宜生呼出一口气,目光从台上扫过,又看向台下围着的众人,面色温和,观之可亲:“今日是小女的生日宴,妾身先谢过各位,拨冗来为她一个小孩子庆生。本来不该打扰各位的兴致,只是,今日——毕竟是小女的生日宴。” 她又强调了一遍,说话的时候,目光温和地知识着台下那些情绪正激动亢奋的年轻公子们。 被她的目光这么一打量,不少公子哥顿时有些不自在,恍然间才想起:是啊,今天,是伯府小姐的生日宴啊…… 一个寄托着祝福和祈愿的宴会,一个十岁孩子的生日宴。 不管私底下抱着什么目的,起码表面上,他们都是为了祝福而来。 为祝福而来,却在人家的生日宴上以这样血腥的方式取乐,先前死了两只老虎,现在还要生生打断一个人的双腿。 血腥,残酷,有伤天和。 对这场宴会的主角来说,这不是祝福,是造孽,是添堵。 哪怕再混的纨绔,也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前主人家不说,自然你好我好。但如今人家出面说了,还是孩子的母亲亲自出面说,那么,只要他们还要些脸面和名声,或者说还把伯府稍微放在眼里,都该适可而止。 宜生又将目光看向陆澹。 “陆世子,妾身斗胆请您手下留情,莫要再生血腥,就当为小女积福。”她顿了顿,“请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 陆澹的脸色僵了一僵。 他自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忘了。忘了这还是伯府小姐的生日宴。 不止他忘了,很多人也都忘了。 一直混在公子哥儿们中间的沈承斌羞愧地低下头,以谭氏为首的一干伯府女眷则同样脸色僵了僵。 不同于其他听到消息才赶来的女宾,身为伯府主人,她们自然早就知道这些公子哥儿们干的好事儿。事实上,要运送两只猛虎进伯府,这般大事自然是要禀告谭氏的,而谭氏问明缘由后,便亲口应允了。 陈家的公子要玩,自然要要给予方便。 至于这玩乐会不会折了七月的福气——她不是觉得陈家公子比七月重要,她是压根没想起这茬。 这场宴会,无论主客,都怀着种种别样的心思。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这是伯府嫡小姐的生日,本该充满祝福和祈愿,远离一切血腥不吉的生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