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院,大门在南院,需一刻钟吧。” 唐幼一轻叹:“方才进来怎么不觉得远……姑父在哪儿呢,怎么都见不着他。” 陈书枫看出她不喜欢走在这么多的视线里,眼珠子一转,走前两步:“小姐,我知道从这儿出去有一条较僻静的路,而且能经过一片木芙蓉。木芙蓉您喜欢吗?现在开的正好呢。” “木芙蓉……”唐幼一心动的缓下脚步。实在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又有些顾虑:“远吗。” “不远,就在这边花园的荷塘边上,从那边去大门也很近。” “嗯……带路吧。” 说起那位不知哪儿去了的新郎官钟静,原本敬完酒已有些醉醺醺,就准备入洞房和新娘子共度良/宵,哪知忽然来了个仆从通报,外面有个自称他同门的公子来贺喜。 钟静一听那人名字,当下酒就醒了,火急火燎地向外直奔而去。 他几乎是不敢相信,从长长的廊道上奔向大门时,就迫不及待远远注意那人到底是不是他想见的那一个。 只见那人侧身负手静候于门外,可看见他的身躯线条挺拔而遒劲,气质却是清冷如寒竹,散发一种不易接近的气场。 钟静已六年不见他。 从前他身形偏瘦,苍白慵懒,一副被掏空的模样,而此人不论身高还是体型都好上太多,这么远远看,还真有些不敢断定是他想见的那个人。 待终于走近了,那人朝他转过脸来,入目的这张瘦削俊脸上,那双疏冷黝黑的眼眸,即与记忆中那人的眼眸重叠在了一起。 这一瞬间,钟静不由热泪盈眶,比刚才与唐来音拜堂时还要激动,一边大步过去,一边喉头发颤地大呼。 “鹤棠!!!” 臂膀大张就要拥过去,没想那人却无情横掌一挡:“去。”还一脸嫌弃瞥他:“臭烘烘的,别凑那么近。”嗓音沉沉,满是成熟男子的味道。 钟静毫不在乎他的冷漠,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凝视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似哽在喉咙无法说出,最后终于给他骂了出来。 “你他娘的真无情!六年那么长,居然一封信都不给我写!” 看着钟静那生离死别似的样子,那人冷峻自持的脸终于被逗得忍俊不禁,笑得是明眸皓齿,好似冰雪融化一般,明媚柔和许多,与印象中那个嬉笑怒骂的孟鹤棠又更像了。 虽然他知道那个他是伪装出来的。 “婆婆妈妈的,都做人丈夫了,该成熟些了。”说着,从身后递出一个长型锦盒:“给,匆忙备的,礼轻勿怪。” 钟静眼湿湿接过抱住,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往里走:“走!今晚我要和你一醉方休!” 孟鹤棠一听醉字,当即抗拒地想抽回手,却发觉他手劲儿大的出奇:“就两杯,你的新娘子还在等你呢。” “我新娘子要知道是你,她准第一个……”这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望住孟鹤棠。 “你知我新娘子是谁吗?” 孟鹤棠:“不知。”蹙眉瞥了瞥自己被他抓得紧紧的手,不适地试图抽出:“先放手。” 钟静闻言,非但不放,还抓得更紧了,瞪他道:“你……你是刚刚才知我成亲?那这贺礼!难道是在旁边的杂铺子里买的?” “没错。”孟鹤棠终于将自己的手扯了出来,一边捋顺被他扯皱的衣袖,一边向他递了个烦躁的眼神:“以后少碰我!” 他最烦就是被人拉手。 钟静如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样望着他:“你不是来吃我喜酒的,是为其他事来找我的?” 孟鹤棠眼神闪过复杂,冷道:“我确有急事,不能久坐,贺礼是少了点,明日我着人送到府上,我来就想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