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道:“算了!正事要紧。郁老爷喊我来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郁棠听了在心里想:算你有心,知道见我阿爹之前先来见我打听消息。 她和颜悦色地道:“应该是有什么话要问你。” 裴宴不解地道:“有什么话不是应该跟媒人说吗?怎么突然要亲自问我?那些订亲下聘的事我也不懂。要不,我回去叫个懂这些的再来?”最后一句,他用一种商量的口吻问郁棠。 郁棠抿了嘴笑,道:“应该不是那些。”又觉得一时也说不清楚,索性道,“你去见过我阿爹就是了,他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好了。” “那怎么行!”裴宴坚决反对,“这种事答错了是很致命的。”还抱怨郁棠,“你怎么一点也不上心?” 郁棠看了裴宴一眼。 难道他实际上很紧张?! 她心中一软,眉眼间顿时流露出几分柔情来,语带安慰地道:“我阿爹觉得齐大非偶,多半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娶我。” 裴宴冷着脸点了点头,郁棠却明显地感觉到他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她正想再透露几句给他听,谁知道裴宴已道:“不就是自卑吗?好了,我知道怎么应付你爹了!” 郁棠顿时横眉怒对,很想伸手打人,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怎么了?”裴宴看着吓了一大跳,退后几步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我又哪里惹着你了?” 郁棠气得直跺脚,一句多的话都不想跟眼前这个人说。 “那就好好地回我阿爹的话好了。答得好了,这门亲事兴许能成,答得不好,我们俩就算是有缘无份了!”她丢下几句话,转身进了家门,“啪”地一声把裴宴关在了门外。 裴宴脸色大变,气得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回合,额头上的汗也冒了出来。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他气愤填膺地对跟他过来的胡兴道,“她居然敢甩脸给我看。” 胡兴恨不得有道地缝钻进去,他硬着头皮劝道:“郁老爷毕竟是郁小姐的父亲,她肯定不愿意听别人非议郁老爷……” 裴宴皱眉,道:“我什么时候非议郁老爷了?” 胡兴寻思他可能是真不知道,轻声提醒道:“您不应该说郁老爷‘自卑’的……” 裴宴没有吭声。 胡兴见状继续道:“您说的当然对。不过,那毕竟是郁小姐的父亲,您这样说是有点伤人!” 裴宴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兴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要去见郁老爷吗?” “当然要去见。”裴宴抬起头来,道,“我们为什么不去见郁老爷?” 既然郁棠不喜欢他这样说郁老爷,他以后注意就是了。 胡兴忙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我们就先去郁家登门拜访好了。” 裴宴轻轻颔首,由胡兴领着去了郁家的大门口。 郁棠心情有些烦躁。 这个裴宴,一点也不顾忌,等会见到她阿爹,也不知道会不会和他阿爹针尖对麦芒的吵了起来。 要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场面,她该怎么办呢? 郁棠为难地锁紧了眉头,叫了双桃,绕道去了郁文书房的后院。 书房窗扇大开,可以清楚地看见书房里的情景。 裴宴和郁文一右一左地对坐在书案两旁,郁文正等着吩咐阿茗去沏壶上好的西湖龙井过来,他还对裴宴道:“这还是我们家姑娘去杭州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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