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玛丽·德拉方丹来了。 “是波洛先生吗?我给你写信了。你不可能没有收到我的信。” “啊呀,我一直不在伦敦。” “哦,是这样,我明白了。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德拉方丹。这是我丈夫,巴罗比小姐是我姑妈。” 德拉方丹先生进来时脚步静悄悄的,几乎让人难以察觉。他个子很高,头发花白,举止得体,看不出有什么个性,但他用手指摸下巴的动作暴露了内心的紧张。他不时瞟妻子一眼,显然,他很想让自己的妻子主导谈话。 “你们现在正在悲伤之中,很遗憾我来得不是时候。”赫尔克里·波洛说。 “这不是您的错,我明白,”德拉方丹夫人说道,“我姑妈星期二晚上去世,这事发生得非常突然。” “非常突然,”德拉方丹先生接道,“打击太大了。”他眼光一直注视着刚才那外国女孩走出去的落地窗。 “对此我很抱歉,”赫尔克里·波洛说道,“那我告辞了。” 他向门口的方向移了一步。 “等等,”德拉方丹先生说,“你提到,你……呃……和阿米莉亚姑妈约好见面,是吗?” “是这样。” “那你也不妨和我们谈谈,”他的妻子说,“看看我们能做点什么——”。 “这是个秘密,我不能泄露。”波洛说。“我是个侦探。”他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德拉方丹先生正要伸手去拿一个小瓷人,却猛地碰倒了那瓷器。他的妻子则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 “侦探?你和我姑妈有个约会?这太令人诧异了!”她定定地望着他,“能不能解释一下,波洛先生?这……这很匪夷所思。” 波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字斟句酌地说:“夫人,你让我为难了。” “听着,”德拉方丹先生说道,“她有没有提及俄国人?” “俄国人?” “就是,你知道——就是布尔什维克,红军什么的。” “别胡说八道,亨利。”他的妻子说。 德拉方丹先生立刻退缩回去,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好奇。” 玛丽·德拉方丹直视着波洛,她的眼睛很蓝——勿忘我花朵的蓝色。“如果您能对我们坦言相告,毫无保留,那么,波洛先生,我会很高兴的。我向您保证我——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她说。 德拉方丹先生一脸惊愕地望着妻子,目光流露的意思显然是:“当心点,老婆,要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 妻子再次用眼神克制住他。“行吗,波洛先生?” 赫尔克里·波洛神情严肃地慢慢摇着头,虽然流露出遗憾之感,但仍然没有点头。“此时此地,夫人,”他说,“我想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他鞠了一躬,拿起帽子,向门口走去。玛丽·德拉方丹陪他走过大厅。在门阶上他停下来看着她。 “我想您很喜欢您的花园,夫人?” “啊?是的,我在这上面花了很多时间。” “很美,我非常赞赏。” 他再次鞠躬致意,然后向大门走去。当他走到门外向右转弯的时候,回头扫了一眼,眼光到处,留下两个印象——有个脸色发黄的人从一层的窗户内看着他,还有一个腰板挺直富有军人风度的男子在街道对面徘徊。 赫尔克里·波洛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盘算。“毫无疑问,”他对自己说,“这洞里有老鼠!那么猫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想了想,拿定了主意。他走进附近的邮局,打了两个电话,结果似乎很合他的意。接下来他转身去了查曼草地警察局,在那儿他要求会见西姆斯警督。 西姆斯警督身材魁梧,非常热情。“是波洛先生吗?”他说,“我想就是你,局长刚打电话来谈起你,他说你会来的。到我的办公室去谈吧!” 关上门后,警督伸手请波洛落座,自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他注视着客人,忙不迭地开始了谈话。 “你这么快就发现了目标,波洛先生,我们刚开始觉得情况可疑,你就找上我们了,是什么惊动了你的大驾?” 波洛取出他收到的第一封信,递给警督。警督急切地读起来。 “这里有情况,”他说道,“但问题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可能性太多了。可惜她说得不明确,不然会有助于我们了解情况。” “她要知道得很清楚就不用请我帮助调查了。” “你的意思是?” “那她就会还活着。” “你这么想吗?嗯……有一定道理。” “警督,请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没问题。是这样的,星期二晚上老夫人吃过晚饭后感觉很难受,当时的情景令人惊恐,她又是惊厥,又是痉挛的。他们叫了医生。但医生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医生认为她是痉挛而死。不过,他觉得从发病到死亡的过程很蹊跷,他心存疑惑,所以推三阻四地不肯出具死亡证明。对这家人来说,这就成了个问题,只得让法医验尸,等验尸结果出来再说。我们比他们了解得更多一些。出诊医生是和法医一起做尸检的,他立刻就把解剖结果告诉了我们,果不出所料,老夫人确实是非正常死亡——她死于大剂量士的宁。” “啊哈!”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