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两日,伙计便给我抱怨藏酒失窃。哦,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木榻对面的墙角,摆着一排酒坛子,上下两层,足有二三十之多,却原封未动,显然是刚刚搬到此处不久。 “嘿……” 无咎的笑声,有些心虚。随着拂袖轻甩,一股旋风突如其来,瞬间已将晶石碎屑尽数卷入塌下的夹缝中。自觉清爽了,他这才说道:“穆家老店的酒窖过于狭窄,我便帮着倒腾一二……” 穆源抬手掐着胡须,摇头道:“倒腾一二?酒窖都被你搬空了!” “我忙于修炼,尚未品尝……” “你还尚未品尝?两、三百坛老酒呢,所剩不过一成。正所谓家贼难防,诚不我欺……” “哎呀,一时雅兴,却被你说的如此难听,我与你不见外,你又怎能如此小气呢?” “我并非小气,而是想要给铺子的伙计留下一点本钱……” “哦,此话怎讲?” “且听我说来——” 无咎炼制了鬼芒之后,自然要饮口酒而稍事歇息。突然想到穆家老店,便悄悄潜出密室。果不其然,后院地下藏着一处酒窖。他也不客气,将所藏之酒搬了个干净。返回密室,又在墙角摆放了二三十坛,只为顺手品尝方便,谁料忙于修炼而无暇饮酒,竟被突然造访的穆源逮个正着。 嗯,很尴尬。 而穆源也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只见他站在榻前,脸色凝重,说道:“我外出两日,便是为了打探风声。据悉,飞卢海的高手与鬼族大战了一场,所幸道崖前辈,请来他的好友夫道子相助……如今地明岛成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欲暂避一二,便将店铺交给伙计打理,却没了藏酒,又如何营生……” “夫道子?”无咎没有心思理会穆家老店的前景,而是被一个熟悉的名讳给吓了一跳,愕然失声道:“便是那个头顶铁簪的家伙,玉神殿的祭司,他也来到飞卢海?” “你认得那位高人?” “我当然认得!正是他隐匿修为,随同前往部洲,最终害得仙门死伤惨重,并追杀元天门的门主瑞祥,哦,怪不得……” 无咎道出实情,禁不住暗暗惊诧。 夫道子现身于此,不难猜测。也幸亏自己躲了起来,不然被他撞见,那才是大祸临头。 “不过,据说他已返回卢洲。” 穆源倒是没有多想,接着说道:“如今双方再次讲和,并许下三月时限……” 他话语稍顿,似有迟疑。 无咎神色一动:“哦,莫非又与我有关?” “正是!” 穆源斟酌片刻,说道:“鬼族要飞卢海在三月内,将你交出来。否则,将不惜死战!而道崖前辈,便是我曾提起过的那位祭司,自知不敌,便请求夫道子禀报玉神殿,同时下令死守北水镇,并竭力找寻你的下落,死活不论……” 无咎脸上的笑容没了,微微皱起眉头。 飞卢海虽然遭到鬼族的入侵,却并不想与对方开战。而找到鬼族索要的仇人,并交出去,显然便是化解恩怨的最为简单,也是最为省力的法门。而这也是自己听从劝说,并躲起来的缘由。或许正如所言,不该来到地明岛。而倘若自己一走了之,又是否轻松而问心无愧? “……时至今日,没人知晓你的存在。道崖的计策落空,便与各家岛主达成一致。月底之前,若是依然找不到你的下落,便封死整个北水镇而就地坚守。北水镇乃是飞卢海的门户,一旦陷落,不堪想象……” 话到此处,穆源终于道出来意:“你来自贺洲,乃星海宗弟子,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看你落入鬼族之手,故而,趁着眼下尚能出入,随我离开地明岛!” “此时离去?” 无咎愕然道:“我记得你说过,各家高手正在找寻我的下落,根本不敢现身,又为何……” 穆源却没答话,而是走到密室角落的空地间,低头稍加寻觅,伸手抛出六根石柱。石柱为白玉打造,刻画符文,手臂粗细,尺余长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