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就过分苛刻,唯一一次放纵,还是上回在太子府的时候违背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 她面色不大好,一脸灰败的颜色,竟没几分活人的红润气色。 顾云听心下一沉,觉得有些不妙。她按规矩行过礼,按在罗栩姒赐的椅子入了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主座上的女人,越发觉得心底发冷。 “你们都且下去吧,本宫与云姐姐自在地说一会儿话,若是用得着你们,再喊你们来也不迟。” 赐了茶,罗栩姒对周遭的一众宫女说。 虽然不清楚年纪,不过云无恙的资历是比罗栩姒老一些,这妻妾之间的称呼本来就乱,如果不是有心揪人家的错处,并不会仔细去在意考究这些东西。 众人领了吩咐离开,那谭姑姑自然也不好继续呆在殿内,也随众人一道行了退礼,出去了。 殿内就剩下罗栩姒与顾云听二人。 倒是与先前如出一辙的环境。 “说来惭愧,咱们同在太子府也有好几个月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面。若非上回进宫时瞧见了,本宫都还被蒙在鼓里呢。云姐姐藏得也太深了,竟一次也没离开过那个庭院。”罗栩姒说着,正眼打量着顾云听的面相,啧啧称奇,喃喃自语道,“这天底下竟真有如此相似的人……若不是上次远远瞧见过一回,本宫定是要将姐姐你当作故人的。” “娘娘说笑了,”顾云听忧心她的病情,而四下又无人,索性也就不装模作样地了,“没听说过谁自己像自己的。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哪来的相似之说?” “你……你说什么?”罗栩姒有些诧异。 “世上原本就没有云无恙。你说过,我们算作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该有所隐瞒。”顾云听说着,垂眸一哂,“又或者这话并不作数,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云、云听?!” “嘘。”顾云听比了个小声的手势,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屋外,见外头空旷无人,才略略放松了一些,“是我,你不必多心,我之所以会在宫里,不过是与陛下有约定在先,并无私情,也不会影响到你什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罗栩姒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高兴你还留在宫里,没有去皇陵。可是那天……我明明看见有两个你啊,怎么那个‘顾云听’出去了,还有一个‘顾云听’留了下来?难道你会分身术不成?” 向来文静雅致的少女睁圆了那双杏眼,好奇起来竟难得有几分可爱,只是乌青的下眼皮和有些枯黄的肤色令她看起来十分憔悴,瘦得快成个尖锥的下巴小得病态,惹人情不自禁心生怜惜。 “只是易容之术,就是江湖上的障眼法。”顾云听解释了一句,又问,“你怎么会病成这样,又为何不好好歇着?别的事尚且能任性,这性命的事,也能玩笑不成?” “我……我哪有不惜命?孩子就快出世了,我一直都在好好照顾自己呢!只是昨天心血来潮弄了个蟹酿橙,没来得及煮熟就吃了,这才病了,没你想的这么严重,真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