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听尚不知顾川言等人打得什么主意,她在平鸾宫里待的快发霉,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高耸的宫墙本就容易让人心生压抑,顾云听就算是坐在庭院里晒太阳,也感受不到几分惬意,除了闷热。 时节渐渐入秋,顾云听自打被诊出喜脉之后,连一丝害喜的状况都少有,便也不常请太医来看,如今到了第七、八个月的时节,穿着宽大的长衫不系腰带根本连身形都瞧不大明显。到了九月初,楚江宸那边略分出了些闲暇,派人来问的次数也就多了,或许是不想因这些事的缘故影响到他的筹划,所以请医送药这些他倒是比顾云听自己都更为上心。 不过朝野间危机未解,楚江宸就算有心照看,亲自来也并不算频繁,何况正宫娘娘那边还怀着一个正经的后嗣,他分身乏术,也没那个说法。每次来也只是略坐坐,了解些许状况便走了,真正提到时局的话几乎是没有的,显然还是不大放心。 顾云听倒是安心,敌不动,我不动,难得对周遭发生的事都不那么上心。 当然了,也只是表面功夫罢了。 顾月轻的下落还没个眉目,西南那边又一直僵持着,虽然赌庄一直都用各式各样的法子暗中将消息传进来,但到底也没个关键性的进展发生,又如何能不着急? 实话实说,之后的计划她也还没能列出个具体细致的章程来,无非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如今这样的局面,随时都可能发生意料之外的事,光靠猜,实在不大容易。不过瞧着西南和西北两面拉大锯扯大锯似的你来我往,十有八、九,都只是在做戏罢了。 仗打得轰轰烈烈的,却到底也没见着有多少损失,只是在消磨着大祁的国力。而北面真正与夷族的边界还没听说有什么动静,不过今年刚入秋北边就下了一场大雪,冻死了牛羊若干,等再冷下来一些,蛮子们怕也会因为天冷而挥师南下攻城略地,毕竟祁国消耗巨大,兵力也大多排布在汉人与汉人之间的疆界,如果他们打过来,光靠楚凌霜和那些从根上腐朽了的守将们,也不知究竟能不能撑得住。 重阳日清晨,凤仪宫命人往各宫赐了菊与酒,不过太医先前叮嘱了顾云听不能饮酒,所以便暂且搁置在了屋子里。 “主子,听说凤仪宫那边,皇后娘娘病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瞧瞧?”谭姑姑问。 孕中添病,恐怕不是什么好征兆。 “于情于理,都是要过去探望的,正重阳,空手过去也不好,我记得廊下有一盆墨菊是从外头带进来的,劳烦姑姑带上。”顾云听道。 …… 因两方交战国库消耗严重的缘故,宫内一切也从简,所以别说是平鸾宫等处,连凤仪宫都缩减了开支,施恩德放了不少适龄的宫女出去。尽管伺候的人也仍旧不算少,但凤仪宫原本就宽阔,看起来就难免显得清冷一些。 罗栩姒平日精神不济免了请安那些虚礼,然而每每有人探望,她还是来者不拒,就算今日身体不适,也仍旧换了衣裳出来见客。这是个知礼又要强的女人,待旁人宽厚得像个活菩萨,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