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州城行宫内,一士兵捂着还在流血的额角,匆忙奔上殿前长阶,“报——拓跋玹大军迫近烟州城,灵州失陷——” 一时间,宫人们仓惶裹着包袱躲逃,宫廊下随处可见不慎遗落的珠宝、衣服…… 然而,宫门紧闭,却逃也逃不出,众人只是没头苍蝇似地乱窜。 大殿内,萧穗怒到癫狂,然而,阶下已然无可派之人。 “萧通、萧偃、萧淮这三个蠢货竟然正在自相残杀,拓跋玹已然抵达我烟州城外,你们……你们竟无一个吭声的!是不是都活腻了?” 一众子侄、外甥都把脑袋压低。他们平日纨绔,游手好闲,就算有从军的,亦是为了在军队中镀金之后,再入朝堂多捞取点银子。 群臣亦是依着亲疏远近的亲戚关系册封,能通兵的,不过就是萧通、萧偃、萧淮三人,黑压压一众人跪趴在地上,战战兢兢,颤抖得不成样子。 拓跋旻不禁有些绝望,“你们谁能帮朕抵挡了拓跋玹,朕便册封他为辅政王,让他与朕共享天下!” 阶下有人阴阳怪气地提醒,“皇上,您和太后不是刚得了一位世外高人么?为何不请世外高人相助?” 随安扯着女儿进来殿内,就跪在阶下,“太后,皇上,拓跋玹此前故作摆出一副缺粮缺水的样子,分明是在疑惑我们,眼下,敌强我弱,太后和皇上应该早做安排,逃走为上!” “逃走?”萧穗冷怒,“天下还有我萧家容身之处么?” 艾斯尔馥看向立在台阶右侧假扮为叶起的风无涯,又看了眼更漏,本来今日约好,等这个时辰出宫的,错过了护卫轮值的时辰,怕是很难再寻机会,尤其,现在宫门紧锁…… 风无涯注意到她不住地看更漏,与她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对她摇了下头。看眼下这情形,他们没有必要逃,最应该做的,是与拓跋玹里应外合。 与拓跋玹里应外合的机会,就在眼前。 “启禀太后,卑职有位远房亲戚昨日自北厥赶过来探望卑职,偏巧那日随安先生在他眼前经过,那位亲戚证实,随安并非什么高人,他是北厥佩蓝王,如今他已经成为朝廷钦犯。”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随安忙道:“太后,随安在山中隐居多年,从未下山……眼前大敌当前,这护卫突然站出来,定是因为前几日太子殿下殴打小女时训斥他,起了憎恶,于是选在此时大敌当前之际故意捣乱。” 艾斯尔馥摸不清风无涯的目的,不敢冒然开口。 萧穗却看着风无涯,只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却似曾相识,“哀家记得,你叫……叶起?” “卑职正是叶起!卑职自幼习武,也读过兵书,本来家中父母期望卑职当上大将军,若是太后不弃,叶起愿意领兵与拓跋玹决一死战!” 萧穗顿时心情振奋,“好男儿身先士卒,哀家相信你对随安的指控,哀家早就在怀疑他的身份,且他这容貌,也的确像极了北厥人。” 艾斯尔馥看得胆寒心惊,一时间分辨不清,风无涯是敌是友。但是苏妙音来的信中明明写了一个救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