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尊降贵委曲求全,愈发心如刀绞。这男人何来的理由,如此轻松地请求原谅? “拓跋玹,你知道我多害怕吗?我防着我最爱的男子来杀我的骨肉!” 拓跋玹懊恼地低下头,两手抓住她的手,忽然无颜面对她。 “阿音,这些年,父皇不忍看我寒毒发作,才把我送到了皇外婆身边,世上的人不懂他的痛,只当他绝情,他曾看着我寒毒发作的样子,说过要一刀杀了我,让我结束那种痛苦……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和我一样。” “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你忘了吗?你只顾自己的心里舒坦,你可曾想过我?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孩子,我也有能力保护你,但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说杀就杀……现在你想通,又来说给这孩子一个机会,晚了!” 妙音憎恨地盯着他,恨不能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这些时日,我一直自责,我竟选了孩子丢弃了你!我做梦都怕你寒毒发作死在某个地方,而我却不在你身边!我害怕我辜负了顾玹对我的好,更怕你杀了这个孩子……拓跋玹,你让我过得生不如死,而你却这样没事人似地求我的原谅!” 拓跋玹被她一番话搅得心疼难抑,忙单膝跪在她身前,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阿音,你打我吧!只要你能舒坦些!” 李应和风无涯在车辕亦是如坐针毡,听到车辆里一声啪——顿时僵了脊背。 车厢里的动静却没有停,紧接着又是一声啪——然后是砰——砰…… 妙音没有客气,连打了拓跋玹两巴掌,又踹他两脚,然后扯住他的头发,拎着他的脑袋撞在车厢上—— 李应和风无涯听得拓跋玹一声痛呼,忙掀开车帘看进去,就见拓跋玹狼狈地仰在车厢里,手按着血流不止的脑门,匪夷所思地看坐端正的女子。 李应和风无涯相视,李应忙拿手帕,给拓跋玹按在伤处,“殿下,您没事儿吧?” 拓跋玹眯着眼睛斜睨着她,从头上挪下手帕,看了看手帕上的血,也着实被吓坏。 这女人,分明是拿出了她与阿史那桑琪扯头发打架的本事收拾他。 风无涯在车帘外说道,“郡主,您下手太重了吧?” 拓跋玹忙道,“一点皮外伤,不重,不重……没事的!” 李应忙从怀里取出金疮药,给拓跋玹倒在伤口上,“流这么多血,还说不重?殿下,您太坚强了!” 妙音冷斥,“不过蹭破一点皮,这叫重?” “郡主,您不至于……这若是传扬出去,您打大魏储君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呀!” “我怀着身孕,躲躲藏藏,寝食不安……我和孩子有什么错?我不过让他尝一尝被人杀的滋味儿罢了!” 妙音端正地抚了抚额角的汗,摸到一手的汗珠儿。 “今日穿得有点厚实,竟是打了几下就出了一身热汗,车厢里实在太拥挤了些,把他给我丢下马车!” 李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郡主,您打都打了,就算了吧!都是一家人,不至于再丢下车去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