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王言重了!”赫连遥忙起身上前,把他拉入房内,就自门外左右看了看,迅速关上门板。 苏骁在桌旁坐下来,阴沉地盯着拓跋玹。 “七殿下,我苏骁始终当你是重情重义之人,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拓跋玹忙起身,单膝跪地,“岳父息怒!阿史那颐离是一头狼,这头狼走投无路,才与大周结盟,他若得了米粮,转危为安,他会做出什么事,咱们不得不防备。” “但是,音儿为这事筹谋已久,你们都看在眼里,甚至也帮忙促成了这件事!万一北厥闹出人命,饿殍遍野,妙音生不如死,你们就不会愧疚么?你们别忘了,当初她为了救你们,才出谋划策,让赵凉烧了北厥的粮草。” “岳父,你我都是皇舅父的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您也要为大周百姓设想!阿史那颐离一旦登基称帝,他真的能善待大周么?” 拓跋玹看着地面,口气没有半分强硬,却让苏骁无言以对。 拓跋玹抬眼,见他绷着脸不吭声,这才和缓口气。 “我们以萧穗的名义劫去米粮,到时找回一半给北厥,如此,这批米粮更显得弥足珍贵,他们能喘过气,但是,也不至于有恃无恐。至于饿殍遍野的情形,压根儿不会出现。” 赫连遥也道,“咱们一路上都在被萧穗的人捣乱,表哥如此做,正可让萧穗罪责难逃,且能相助表哥返回大魏皇宫,将来,表哥登上太子之位,妙音就是太子妃!” 原来,这是一箭三雕! 苏骁明白过来,愈发怒不可遏。 “我音儿从不稀罕什么太子妃之位,她只希望这一行能顺顺利利。万一有死伤,她不好对那些镖师的家人交代!大周的护卫队,她也是支付了银子的……这不是国与国之间的纷争,是江氏与北厥的生意。这些米粮,也是阿史那颐离支付了银两的,是一桩公平交易。” 拓跋玹无奈地叹了口气,“妙音与北厥做生意,是为江氏和大周开辟一条商路。但相较于这条商路,天下安宁更重要。小婿恳请岳父顾全大局!” 赫连遥也忙双膝跪地,“王爷,本宫也给你跪下。本宫与你有同袍之情,同生共死共患难,但是,本宫不想再身陷囹圄,不想再连累您再次涉险去救!阿史那颐离精通战术,是一个强敌。” 苏骁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样子,皇上让你们跟来,就是让你们如此安排的,若是我阻止,我还有活路吗?我一家上下还有活路吗?” 赫连遥忙要开口辩解安抚,拓跋玹迅速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开口。 苏骁目光复杂地俯视着拓跋玹,忽又想到阮觞说过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男子在家国大事面前,首先就搁下了妙音,将来为了顾全朝堂平衡而纳妃的话,妙音恐怕更是微不足道。 “既然七殿下决定好了,就请给我苏骁一张休书!这米粮你们爱怎么劫就怎么劫,我苏骁绝不再置喙半句,但是女儿,我苏骁要把她安然无恙地带回大周。” 赫连遥担心地看拓跋玹。 拓跋玹没有迟疑,撩开袍服,从内衫上私下一块布,咬破手指就写下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