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对他杀气腾腾的目光不以为然,踱着步子到了廊下,收住脚步,目光一转,落在阿史那颐离脸上。 他倒不介意被这人恨,但他带着这股子恨去找妙音的麻烦,便不好了。 “梵王有话不妨直说,这样瞪着本皇子,就算眼珠子掉在地上,又有何用?!” “拓跋玹,你再不死,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阿史那颐离憎恶地咬牙切齿。 拓跋玹不怒反笑,“梵王未免太沉不住气,这一点你倒是与阿音很像。” “你这病秧子,不要唤她阿音,她不是沉不住气,是鲁莽,是被你和赫连遥误导了!” “误导?”拓跋玹狐疑,“梵王何出此言?” 阿史那颐离迫近他,阴沉地说道:“刚才父皇册封卢昭容分明是为保胎,妙音却连如此浅显的目的都没看懂,如此计较,只会树敌。你和赫连遥弹劾卢若璞,才引着妙音盲目跟从,这样是害了她。” 拓跋玹盯着他愤怒的眼睛,却觉得他这怒才是真的鲁莽至极。 “阿音素来率直,她是觉得卢昭容不值得被册封,才恼怒。” 阿史那颐离嗤笑,“卢昭容会不值得?傻子都知道,不要得罪身怀有孕的妃嫔,那比往刀口上撞死得还快。” “身怀有孕,就能恣意妄为么?在妙音心里,善者至少不应该仗势欺人,应该不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阿史那颐离听不懂他这话。 “蹴鞠赛那天,卢昭容母子被我所救才母子平安。卢昭容明知我与遥儿的关系,却因为她的兄长被免职就对付敏妃母女,妙音自然会寒心。” 阿史那颐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错过了这么多事。 那天蹴鞠赛上的卢昭容惨叫不迭,还流了血的,今日的卢昭容却康健无恙,中气十足,甚至敢卯着敏妃出气,竟是因为她被拓跋玹救了?! 就他所知,那天赫连翊本是利用那球一箭三雕,一则陷害赫连遥,赫连遥却始终也没中招。二则是调开看台上的人,为英雄救美创造机会,果真,他救了妙音。三则是除掉卢昭容腹中的小皇子,只有那孩子死了,踢出去的人才能被判重刑。 这倒好,赫连翊那一箭三雕竟是都败了,还败得彻底! 阿史那颐离想透彻,忽然就一阵无言。 拓跋玹:“卢昭容与她的兄长自年少一起长大,对于她兄长的罪,她一清二楚,她若惜福,应该保胎为上,与众妃嫔和睦共处,且身为大周妃嫔,就算做不到以百姓为先,也当在她的夫君面前表现的爱民如子,但她非但不顾百姓疾苦,还以私利为重,嚣张地欺负人,方方面面都不配封妃。” 阿史那颐离恍然大悟,“这么说,竟是妙音做对了?那卢昭容……” 拓跋玹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将来梵王殿下你登基称帝,若遇到卢昭容这样的女子,你会如何处置?你是也册封她为妃,还是听取妙音的建议,不册封?” “我……”阿史那颐离还想辩驳,却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计较的,明明是刚才妙音主动吻这厮,怎么就M.HZgjjX.coM